“那是自然。”巴圖自己飲了口酒,換了話題:“我能有今天,多虧了您老。您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只要我能辦到,絕對不會(huì)推辭。”
言下之意明顯,辦不到也就不管了。
說完那話,巴圖瞥了眼腕表,“警署那邊還有些事務(wù)需要處理,就不陪您吃晚飯了?!?/p>
江懷之沒意見。
于是巴圖放下酒杯,站起身來。
然而剛走到門口,身后卻傳來江懷之的聲音:“說到底,你這位置是伯爵出的力,我只不過是搭把手,如今我年紀(jì)大了更是沒什么能耐?!?/p>
巴圖握著門把的手一頓。
“不過現(xiàn)在還真有件事要拜托你?!苯瓚阎痪o不慢地將佛串纏在手腕上,聲音沉穩(wěn)有力:“近段時(shí)間你就不要出海灣了?!?/p>
話語中透著威脅,說是說拜托,實(shí)則命令。巴圖心中有數(shù),他沒有直接應(yīng)下,緘口不言地離開包間。
守在外面的緹娜看事情談完,進(jìn)屋見江懷之沒有起身的意思,而是端起了酒杯。
“小嶼過來說什么沒?!?/p>
“他擔(dān)心您喝多酒,特意來告訴我一聲?!?/p>
“兒子還管起老子來了?!苯瓚阎Z氣雖嚴(yán)厲,但那微醺泛紅的面頰透著點(diǎn)欣慰,他把杯子又放了下來。
緹娜明白他暫時(shí)不會(huì)出去,走到一旁倒茶。
熱水注入茶杯,茶葉在壺中慢慢舒展,屋子里很快充滿綠茶的清香。
江懷之看著自己握著的拐杖,手指慢慢摩挲著頂端的龍頭。這是江嶼幾年前送的壽禮,似乎他回來后的每一年,都會(huì)備上一份稱心如意的禮物。
“把律師叫過來。”江懷之吩咐。
緹娜微微一怔,雙手緊握略有些燙手的茶杯,淡淡地應(yīng)了聲:“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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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之后,宅子很安靜。
江懷之回了家,看見盡頭的房門虛掩著,亮著微弱的燈光。他走過去,偏頭往里看了眼。
里面沒人。
江懷之拿著資料,穿過長長的廊道,慢悠悠地走向庭院外。
深更半夜,院子的路燈因時(shí)常遭到人為破壞沒有得到修繕,僅靠相對的那間臥室里透出來的燈光照明,以至于坐在臺階上的一人一狗特別顯眼。
江懷之剛下了個(gè)臺階,坐在那的人就回過頭來。只是看了眼來人,沒搭理,又回過頭繼續(xù)逗狗。
“你倆今天關(guān)系不錯(cuò)?!苯瓚阎哌^去,也坐在了臺階上,那狗立刻就搖尾巴貼過來。
旁邊人沒有說話。
江懷之也不惱,當(dāng)看見對面被踩得塌陷的灌木林,他倏地用資料打在江嶼的肩上,紙張?jiān)谝鼓恢邪l(fā)出“沙沙”的響聲。
“臭小子,今天也fanqiang,又把我的草給糟踐了?!?/p>
這一舉動(dòng),旁邊人總算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