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傾身靠了過去。
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童顏心頭一跳,下意識往車門上縮了縮,偏咬著唇不說一個字。
見她一臉警惕,江嶼非但不生氣,反而替她把安全帶扣好。
“安全帶不系,等會兒又要哭鼻子?!闭f他瞥了眼她懷里的蛋糕,“什么東西?!?/p>
他離得極近,童顏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木質香,只是少了那股可可焦香的煙草味。
似乎,他很久沒有抽過煙了。
“下午專業(yè)課上和同學一起做的,老師說味道不錯,我就想著帶給你嘗嘗。”童顏悶聲悶氣地開口,“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問完她就后悔了。
這話聽起來,怎么那么像在吃醋。
江嶼卻像是逮住什么把柄,眸中笑意加深:“不認識,過來搭訕的?!?/p>
有了這話,童顏心里剛松快一點,就聽見他慢悠悠地補了一句。
“留了號碼?!?/p>
童顏怒不可遏,對上那雙黑眸:“江嶼!”
“嗯?”他心情頗好地坐了回去,甚至發(fā)動車子的時候,還騰出手來揉了揉她的腦袋,“又不叫小叔了?!?/p>
童顏氣得一把拍開他的手。
以前坐在這輛車上,他故意把車開得很快看她笑話,事后還嘲諷她“燒香上墳”。
不過那會兒有女人搭訕他會拿她當擋箭牌,現(xiàn)在倒好,碰見對眼的直接就留聯(lián)系方式。
她還在場呢!
想著想著,童顏心里更堵了,上午在校門暗戳戳說的話,這會兒終于喊了出來:“你就是個花蝴蝶!”
她給人起過很多外號,這次的稱呼倒是比較新鮮,江嶼重復一遍:“花蝴蝶?”
“怎么,我說的不對嗎?”童顏梗著脖子,從座位上坐起來,“又不是上會所應聘男公關,打扮得花枝招展,招搖撞市,你以后不要來學校接我了?!?/p>
把人氣的都開始說胡話了,他卻低低地笑了聲,很自然地轉移話題:“不是說給我?guī)Я说案猓媒o我看看?!?/p>
童顏這才想起懷里還抱著個盒子,聽到那話本能地將蛋糕放自己膝蓋上,然后磨磨蹭蹭地拆開蓋子。
一股濃郁香甜的巧克力味在車里彌漫開來。
江嶼開著車,偏頭掃了一眼。
三角形蛋糕的表面光滑得像鏡面,上面用白巧克力醬畫了一只歪歪扭扭的小貓,旁邊還有兩個同樣歪扭的邏語字:小叔。
聞著挺可口的,只是那貓畫得實在不怎么樣,耳朵一大一小,眼睛也一高一低,看起來有點呆。
他問:“你畫的?”
童顏看出他的鄙夷,果斷把鍋甩給新朋友:“和我搭檔的同學一起畫的?!?/p>
“字也是一起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