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自己沒撒謊?”電話里,江嶼的聲音極是磁冷不耐,不由地讓人想象出他遠在南極冰山,握著電話陰沉的樣子。
行得正坐的直,童顏自信回答:“騙你干什么。”
“行,我相信你?!?/p>
童顏把頭靠在鯊魚玩偶上,不經(jīng)瞥見打氣球贏來的貓咪玩偶,孤零零地放在地板上。
她背過身,“你什么時候回來?”
本就無意問起的一句話,誰知那頭男人語氣輕佻地問道:“想我了?”
相鼠有齒,顛公無止。
心里罵歸罵,童顏不敢真說出口。
“想,”她攥緊玩偶,聲音放大許多:“死你啦!”
驟然放大的三個字透過聽筒,散開在拉斯維加斯賭場的賭桌上,遠處內(nèi)華達山脈似乎也在這句曖昧中變得脛骨柔和起來。
江嶼微微抬眸,視線不動神色掃過。
賭資過億的牌局中歇,室內(nèi)的眾人察覺到什么似的,數(shù)籌碼的數(shù)籌碼,把妞的把妞,沒人對進行一半的牌有異議。
“小叔?”童顏不知對面情況,只聽見男男女女嬉笑聲,眉毛擰起又松開,“你在忙的話,就先掛了?!?/p>
“親我一下,就讓你掛?!?/p>
童顏狠狠錘了兩下玩偶,盡量克制音量:“啵?!?/p>
聽筒里,江嶼若有似無的笑了下,聲音緩緩鋪陳開來:“掛吧?!?/p>
童顏放松:“小叔再見?!?/p>
電話很快掛斷,利落如常。
童顏對著屏幕發(fā)了會呆,直到眼皮酸澀得直往下墜,才醒神去放水洗澡。
泡在浴缸,溫水漫過脖頸的那幾秒她還在想,好奇怪,干嘛突然隔空親吻。
江嶼這點異常比起翻涌而起的困意,微不足道。
不過也不是全無影響。
童顏罕見而意外地做了……春夢。
夢里他和江嶼纏綿悱惻,從床上到泳池,屋里到屋外,不休不止。
這就罷了,最后他倆竟然在空中跳傘zuoai,天上還在放煙花。
簡直瘋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