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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蹬被子嘛，你還說我睡著了唱歌。”童顏覺得奇怪，甚至懷疑她在陰陽自己，“你是不是之前就嫌棄我吵你睡覺！”

小洛錯愕，“沒有……”

“好厲害！”飽飽突然從座位站起身，然后跑到對面站在童顏身旁，“撐撐姐，一會兒睡覺你唱歌給我聽，我給你講小時候我被江叔叔救命的故事?！?/p>

“他還救過你？”

“嗯嗯?！憋栵柋硨χ嘲l(fā)，“你想聽嗎？”

童顏下意識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陳紹安，見他沒有了方才的不悅，與她對視一眼后繼續(xù)和李凱文說起事情，似乎默許了她們倆一起睡覺。

于是微微偏頭掃了眼旁邊的飯碗，夾過去的那塊紅燒肉一口未動。當(dāng)即明白了什么，她收回目光，輕輕應(yīng)了聲：“好?！?/p>

洗完澡，童顏和飽飽躺在床上。

小姑娘懷里抱著泰迪熊，告訴她幼年時父母遭遇黑幫報復(fù)，全家被滅門只，而自己當(dāng)時被母親藏在地窖里才躲過一劫。

那會兒才五歲。

陳紹安當(dāng)時并不想收養(yǎng)她，而是迫于母親遺書里的囑托。所以一開始，飽飽也并不喜歡這個從未見過一面的小舅舅，只因為從外婆的口里得知，陳紹安和外公一樣。

不是好人。

剛到越南那會兒，她每天都哭，陳紹安就不耐煩地把她扔在園區(qū)里，由著她自生自滅。直到七歲那年，因為要上學(xué)，他居然強迫她將原本的姓氏“李”改為“陳”。

一氣之下，飽飽從園區(qū)里跑了。她被人綁去了曼城，后來是江嶼把她帶了回去，自那之后，陳紹安對她幾乎寸步不離，也在努力的做一名好舅舅。

“我爸爸是警察，他和外婆一樣不喜歡外公，所以小時候我從來沒聽家里人提起過小舅舅，只在相冊里見過媽媽和他們的合照。后來我才知道，這個泰迪熊是小舅舅在我是出生那天，偷偷從越南跑回國來送我的。”

飽飽說完自己的故事，看向身旁的女孩。

“撐撐姐，你和江叔叔是怎么認(rèn)識的？”

童顏望著天花板，許久沒說話。

她的故事，沒有勇氣說出口，也不適合說給小孩聽。

“你的小舅舅，是好人嗎？”她答非所問。

飽飽回得干脆：“是很好很稱職的長輩。”

“那……江叔叔呢?！?/p>

飽飽想了想，反問道：“怎樣算得上好人？”

童顏不由地思考起這個問題。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江嶼都不是好人，即便真的出事了也是罪有應(yīng)得。

但為何……

臥室里安靜下來。

良久，童顏側(cè)過頭。飽飽抱著玩偶閉著眼睛，呼吸均勻，似乎睡著了。她幫人蓋好被子，然后拿手機進(jìn)衛(wèi)生間，撥打了電話。

依舊和之前一樣，關(guān)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