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如約終止了拳賽,甚至邢珊進來包間時,出乎意料給了她倆單獨空間。
見江嶼出來,周強湊到他耳旁低語:“警署那邊來消息,有群眾舉報俱樂部挾持了九州的一名女特務(wù),巴圖下令過來搜查?!?/p>
動作比江嶼想象要快,他嗤笑:“人到了沒?!?/p>
“還沒。晚上跟過來那輛車和巴圖見面是同一人,叫秦隱,在前面夜市街做安保,中介用的也是這名。不過是偽名,看樣子身份也是虛晃一槍?!?/p>
說到此,實際身份不言而喻。
“現(xiàn)在外面一直盯著,姓秦的也有一波人,全部持槍,估計過個半小時就會進來?!?/p>
聽完,江嶼拿起周強手腕看了眼表,又看了眼緊閉的房門。
不足巴掌大的透明玻璃里,透出一個單薄瘦小的背影,占據(jù)了他所有視線。
不見下達指示,周強心有不安:“嶼哥,我知道不該插手你的私事,但現(xiàn)在明擺著是童顏和警方串通好,這兩個人不該留?!?/p>
從最初童顏差一步離開,周強便有了預(yù)感,江嶼是想讓她留下來。如今更是非但沒解決邢珊,還把人帶來面前。
但周強無法理解,為何要放顆地雷在身邊,甚至覺得,倘若童顏多哀求兩句放走邢珊,只怕他也是會答應(yīng)下來。
然江嶼聽了那話,神色自如,掏了支煙點上。
飄渺的煙霧漫上他涼冽的眉骨,模糊了視線,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許久,他才輕描淡地回應(yīng)了句:“沒事?!?/p>
只皺了下眉,周強收攏視線,轉(zhuǎn)而瞥向隔了幾米遠的小女孩,問:“那,她呢?!?/p>
江嶼順勢偏過頭,吹了聲口哨。
聽到聲音,小洛朝這邊走了過來。
“……”
包間里,童顏看見邢珊滿是針孔的手臂,兩手把臉一捂,熱淚從指縫向外涌出,滾到了臂彎。
“對不起,姍姍對不起……阿坤哥哥讓我保護你,我沒做到,如果我再快一點,你就不會受這么多罪了。”
這些話本不該在這種場合說起,但童顏怕不說就再沒機會:“阿坤哥哥不在了,我親手殺了他,都怪我當初沒把東西放好,都是我的錯,最該死的人是我。”
邢珊看著自怨自哀的童顏,想抱抱她,卻怕門外的男人看見不滿意,又覺此刻的自己不配觸碰任何人。
末了,邢珊眨了眨shi潤的眼眶,視線從童顏脖子上的吻痕移開。
她扯出十幾張紙巾,擠出一絲微笑,拂去那臉上的淚水:“小玫瑰,這么久不見還是老樣子,不哭啦。”
她嗓音仿佛被砂紙磨礪過粗啞,手指布滿繭痕,童顏不假思索地抱住她:“姍姍,別擔(dān)心,我一定會帶你離開,我們很快可以回家了?!?/p>
回家……邢珊苦澀一笑:“我回不去了?!?/p>
“能回去,等等就會有人過來,你相信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