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闊別(2)
那天是三浦澈請吃飯,李冬青欣然赴約。
兩年前,三浦澈跟隨導(dǎo)師來到中國,幫一個隱居作家修建庭院。作家因朋友推薦邀請他們前來,本就沒抱多大期望,沒成想最后竟然真挪動一片天地。三浦澈因此與人結(jié)緣,得他引薦,畢業(yè)后留在中國zuo了建筑設(shè)計。兩年過去,這普通話沒學(xué)明白,唯獨城市里喧囂鬧chu1的風(fēng)shui寶地摸得清楚。
李冬青看著他發(fā)送的地址gan到熟悉,到了地方才驚覺,那是pretender旁邊的一家餐廳,僅僅一條街dao之隔,他沒忘記她的酒癮,特意找本地人同事推薦,飯后可以直接去酒吧小酌一杯。見她凝望,心中滿意。
飯后,兩人在吧臺邊小坐。
自林敢離開后,李冬青幾乎沒怎么來過這邊,大城市里風(fēng)景l(fā)iu轉(zhuǎn),堆砌的電動車整齊擺放,暗沉的小巷也一一dian了路燈,pretender也早就改換天地,調(diào)酒師都替了好幾輪。
wu非人亦非。
抬tou望酒單,三浦澈一yan瞄準那熟悉的英文單詞――這款冷冽又辛辣的酒,他始終沒找到品味的平衡,李冬青卻ai不釋手。
在德國的許多夜里,她逛遍酒吧,就為了找到最好喝的一款。三浦澈陪著她試,也成了專屬的保鏢。想到她暈紅著臉,貼在他后背toutou是daodian評調(diào)酒師,風(fēng)中都醞釀chu酒氣,他覺得好笑。
不必多想,一定又是老樣zi。三浦澈招來調(diào)酒師,直接xia單,李冬青卻一反常態(tài):“還是瑪格麗特吧。”
他意外:“怎么kou味變化那么大?”
李冬青扯開笑:“喝太多,膩了?!?/p>
三浦澈調(diào)侃她:“沒有萬杯也有千杯,該膩了。”
其實說不上膩,只是一杯酒一個故事,那清澈nong1重的酒shui里藏了太多味dao,容易勾起想念。好a不吃回tou草,李冬青xia過決心,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清亮的瑪克麗特上桌,唇角ca過杯沿,咸味便在she2尖綻開。三浦澈問她味dao怎么樣,她笑,rukou有些辣,尾調(diào)卻溫柔得恬淡。咸咸的,酸酸的,像童年時沒能吃過的芝士棒。
“自然是比不上gan1a天尼,但是各有各的好?!?/p>
三浦澈對酒shui沒有研究,父親常說飲酒誤事,因而他對ai酒的人沒有多大好gan,李冬青是唯一的例外。若不是她,他都不知dao自己會跑去請教餐飲界工作的朋友,哪款putao酒又獨特又好喝。然后跑去園區(qū)認真挑選,提前預(yù)定,遙遙千里為她從日本帶來。
李冬青收到那瓶酒,yan中閃爍。
印象里日本人疏離淡漠,澈君卻不大相同。他當(dāng)然也是很ti面細致的,可意外有些遲鈍的天真。上個冬天一起去登gao,紅墻邊零星幾個小攤,他只是湊re鬧去看看,就被人忽悠買了對同心結(jié)。明明就是義務(wù)商品城的批發(fā)樣式,花了衣擺塊,他卻覺得占到便宜。
“至少省去在網(wǎng)上購wu挑選的時間,不吃虧的?!彼謈hu一只送給李冬青,有模有樣地祝她,“新的一年紅紅火火?!?/p>
同心結(jié)底xia的liu穗隨風(fēng)飄著,錦鯉尾巴一樣,很像日本男孩節(jié)掛的鯉魚旗,三浦澈說,買一條放在shen邊會安心,然后一板一yan地給她吊在包側(cè),嘴里還念叨著新年福祿金句,像個逛chun廟的老太太。李冬青被逗得發(fā)笑。
丁蕙如剛見這狀態(tài),還以為李冬青有了新huan。
畢竟三浦澈個zi很gao,原本白皙的pi膚被工地太陽曬成健康的小麥se,有種正直的好看。李冬青不會染指這樣的人,很鄭重地向丁蕙如解釋過:“我不會禍害澈君?!?/p>
丁蕙如聽了又是一陣笑:“雖然只見過幾面,但是三浦桑很聰明,除非他愿意,否則誰也禍害不了他?!?/p>
李冬青也明白的,一個上學(xué)拿全額獎上班能拿最gao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