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輕聲打開,裴書看著宋少言,聲音溫和。
“我還有個病人,在外面等一下可以嗎?”
宋少言搓了搓被凍得泛紅的雙手,呼出一口熱氣來。
“外面好冷。”
他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裴醫(yī)生我能進去等嗎?”
“我保證不說話。”
他抬手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
裴書看了他那微微紅腫的指尖,鏡片反著淡淡的光。
“進來吧?!?/p>
他讓了位置,讓宋少言能夠走進來。
宋少言放輕了腳步,乖乖坐到一旁的沙發(fā)上。
那邊的躺椅上,一位穿著運動服塊頭很大的壯漢緊閉著眼睛,應(yīng)該也是被催眠了。
診療室里的燈光昏黃曖昧,讓人不由自主的放下心防。
就連墻上掛著的時鐘都有講究。
宋少言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大家都是炮灰,誰也別看誰!
診療室里比外面暖和多了,他穿得又多又厚,所以坐下沒到兩分鐘,就悄悄的開始脫衣服了。
那邊裴書正低聲和被催眠的壯漢說些什么,這邊宋少言在猛猛脫衣服。
衣服的摩擦聲在安靜的診療室里清晰可聞。
裴書停下心理暗示的動作,靜靜等著宋少言將衣服脫完。
首先是最外面的衣服,然后是里面的毛線衣,襯衫,保暖內(nèi)衣,襯衫,保暖內(nèi)衣……
十分鐘過去了,沙發(fā)上的衣服都堆成小山了,宋少言還沒脫完。
饒是淡定如裴書,此時都有些無語了。
他看向宋少言,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聲音溫和。
“你將衣柜搬過來了?”
宋少言正在脫倒數(shù)第二件衣服,聽到裴書這么說,他下意識回道:“沒有啊?!?/p>
他將倒數(shù)第二件衣服搭在旁邊,里面只穿了一件被洗得發(fā)白的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