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一幕,我這才明白過來,難不成剛才二叔和袁安就已經(jīng)知道了,后面有湯家的人跟了上來,所以這樣做,故意使元宵陷入危險,以逼迫湯家的人現(xiàn)身。
而我竟然沒有一點察覺,虧我的耳朵還有異于常人的聽力??磥砦疫€是太年輕了,能力有時候真的比不上經(jīng)驗!
我眼神示意二叔和袁安把手松開,二叔做了個小聲的動作,然后松開了我,袁安也拿開了捂著我的嘴的手。
我低聲的問道:“你們早就知道,湯家的人在后面跟著?”
二叔搖了搖頭,“我們并不清楚,我是直到周成的離開,才發(fā)現(xiàn)事情的不對勁,我猜周成極有可能是給后面的人送信帶路去了。”
我有些疑惑的問道:“那個時候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湯家有所準(zhǔn)備,我們?yōu)槭裁床煌O聛砟兀窟@樣的話,如果最終咱們有什么發(fā)現(xiàn),那不是都便宜給了湯家的人!”
袁安淡淡的說道:“有的時候,一件事情一旦開始,就回不了頭了。很明顯湯家知道的事情比我們要多得多,而且他們對于這件事情,不,不只只是這件事情,應(yīng)該說是整個事件,他們都進(jìn)行了周密的計劃,恐怕從上次祁連山之前就已經(jīng)開始了!”
聽到袁安的話,我的心頭突然一震,如果真如袁安所說,那元宵在這里面到底扮演一個什么角色!
而接下來袁安的一句話,讓我更加感到迷惑,袁安看著不遠(yuǎn)處的湯撼東,“而且我們先前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剩下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我的腦子就是一懵,又是這句話,類似“時間不多了”這樣的話,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了,而且不止一個人這樣對我說,這搞得我非常郁悶,說的我好像時日無多了一樣!
我本想追問袁安,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袁安卻對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我看到湯撼東徑直走到棺材旁邊,用匕首挑起地上的那只斷手,在棺材邊上晃動了幾下。
隨著棺材里發(fā)出一聲咳嗽似的聲音,一個人從里面爬了起來。從一個距今兩千多年的棺材里坐起一個人來,這一幕讓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驚駭?shù)谋砬椋?/p>
我感覺自己的喉嚨就是一緊,偷眼觀看見二叔和袁安倒還鎮(zhèn)靜,于是我也稍稍安心。
從棺材里緩慢的站起來一個人,原本的衣服早已破碎,一些殘破的織物,雜亂的搭在他的身上。這個人皮膚雪白,一些奇怪的黑色符號紋在身上,我斷定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那位薩滿大巫師,讓我意外的是這個人十分年輕,盡管已經(jīng)歷經(jīng)了千年,我還是能夠想象出他當(dāng)年器宇不凡的風(fēng)采。
這個人掃視了一下我們,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眼球完全是黑色的,沒有一絲眼白。兩個漆黑的眼睛看過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
薩滿大巫師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挑著自己斷手的湯撼東的身上,然后抬起另一只手。大巫師的這個舉動,讓周成和其他湯家的人,一下子舉起了槍。
湯撼東擺了擺手,示意把槍放下。大巫師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我根本聽不懂的話。
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湯撼東竟然也回了一句同樣聽不懂的話。我問旁邊的二叔,“他們在說什么?”
二叔搖了搖頭,“他們說的是古匈奴語,這種語言晦澀難懂,全國懂這種語言的人,可能不會超過一手之?dāng)?shù)!”
我低聲說道:“他倆會不會在合謀算計咱們?”
“這倒不會,因為,”二叔指了指旁邊的袁安,“安爺對古匈奴語也頗有研究?!?/p>
我看了看旁邊的袁安,剛想開口問他,袁安立刻抬手示意我不要說話,自己則仔細(xì)的聽著大巫師和湯撼東的對話。
突然間,大巫師言語中充滿了暴躁,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生怕他會暴起發(fā)難,兩千年前的大巫師不知道會什么法術(shù),會不會抬手發(fā)出一個火球。
我正在胡亂想著,忽然發(fā)現(xiàn)大巫師竟然跨步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我有些緊張的說道:“我靠!湯撼東果然和大巫師合伙了!”
袁安眉頭一皺,“閉嘴,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