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雅初中沒畢業(yè),憑什么管這么大的場子?
張華肯定沒說實話。
“別多想。”張華像是看穿我的心思,“宋總不做皮肉生意,她管的是場子,我都是她手下?!?/p>
我沒接話。
后視鏡里,張華后頸的紋身若隱若現(xiàn),仔細(xì)一看是條張牙舞爪的青龍。
看守所里有混混也紋了這個,可他們沒人能開得起寶馬。
指尖的煙慢慢燃盡,燙得我縮了縮手。
“兄弟你不信?”
“倒不是?!?/p>
我搖搖頭。
張華笑著說道:“我是嘉年華保安部的主管,以后還請多關(guān)注?!?/p>
到了車庫,進(jìn)入電梯后,我的心跳突然快起來。
“到了?!?/p>
張華敲了敲門。
門開的瞬間,香水味道撲面而來。
宋曉雅倚在玄關(guān),絲綢睡袍松松垮在肩頭,鎖骨處有枚暗紅的吻痕。
見我目光掃過,她連忙提了提衣領(lǐng)擋住。
她捏了捏我的胳膊,指甲上的碎鉆硌得我生疼。
“瘦了?!?/p>
客廳茶幾上擺著半瓶軒尼詩,煙灰缸里躺著三根細(xì)長的女士煙蒂。
張華把行李放下就筆直站在門邊,像尊泥塑的門神。
我突然想起小時候,她在灶臺前做飯,圍裙上沾著柴火灰。
“沒吃飯吧?”
她套上件香芋紫的針織開衫,露出腳踝處的玫瑰紋身。
“帶你去吃早茶?!?/p>
寶馬停在一家掛著鎏金招牌的茶樓前,穿旗袍的服務(wù)員鞠躬喊“宋總”。
宋曉雅熟稔地要了蝦餃、腸粉,又給我點了份艇仔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