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卻笑了。
仿佛回到了兒時。
那個時候的我還不曾被禁錮馴化,骨子里充滿野性。
可我的笑聲沒能持續(xù)太久,很快便被淹沒在雨點般的拳頭中。
滿臉血污的葉天磊發(fā)瘋似的撿起那塊青磚朝著我跑來,只聽到腦袋一聲悶響,視線逐漸模糊,整個世界仿佛失去了聲音一般。
模糊間我看到了胡叔跪在地上央求著其他村民送我去醫(yī)院,可這個節(jié)骨眼上,根本就沒有人敢?guī)兔Α?/p>
最后焦急的胡叔只能背上我朝著村口小賣部狂奔。
我已經(jīng)記不起上一次被胡叔背在后背是什么時候。
我似乎感覺不到了疼痛,趴在胡叔的溫暖后背上沉沉睡去,再度睜眼時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
我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扯開胳膊上的輸液管。
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胡叔,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
剛跑出病房,迎面撞上了一個端著托盤的護士。
“葉不凡!”
“是你?”
我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護士蘇瑤。
她見我胳膊上的針眼處還在流血,連忙伸手擋住我:“你起來干嘛,傷口還沒有愈合,骨頭更容易錯位?!?/p>
“胡叔呢?”
我急切的問道。
蘇瑤被我抓得有些疼,掙扎了一下。
“你弄疼我了。”
“不好意思哈?!焙笾笥X的我這才松開手,追問道:“你有沒有看到胡叔?”
蘇瑤揉了揉紅腫的手腕,見我直直的盯著她,“哦……你叔啊,他沒事,皮外傷擦了點藥就回去了,倒是你傷得不輕,肋骨斷了三根,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你趕緊回床上躺著,我去喊醫(yī)生過來給你檢查。”
聽到胡叔只是皮外傷,我總算是松了口氣。
畢竟他不像我那么年輕,如果真?zhèn)搅瞬恢酪嗑貌拍芑謴?fù),搞不好還會留下后遺癥。
在她的攙扶下,我重新躺回了床上,身上撕裂的疼痛讓我差點暈了過去。
蘇瑤看著我齜牙咧嘴的樣子,沒好氣的笑道:“現(xiàn)在知道痛了,看你剛才那樣子我還以為你是鐵打的,沒有痛覺呢!”
我苦澀一笑,沒有說話。
醫(yī)生簡單的診斷確定我意識清醒后,又對著門外喊了句“家屬可以進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