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熾靜靜地聽著。
她忽然發(fā)覺,這個冷酷又勢利的女人,其實也有她無從訴說的孤獨。
吃飯完,林苗問:“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嗎?”
林熾困惑不解,說當然是林苗呀。
“呵呵,錯?!?/p>
林苗,不過是父親和母親姓氏的結合罷了。
由于不是兒子,父親連她的名字都懶得想。
“林苗”承載著她灰暗的過往:不被期待,不被疼愛。
她討厭這個名字。
在夜場她是苗苗,結婚后她變成童夫人。如今她終于有了自己的名字——客戶都親切地叫她ay。
金沙市。
夜幕緩緩垂落,遠處的霓虹燈亮起,將整座城市映得光怪陸離。
白錦煊視察完賭場的工作,開車回到山頂?shù)膭e墅。
入秋后的氣溫也和夏天大差不差。庭院里洋紫荊開得熱烈鮮艷,噴泉的水柱漫天灑落。
這里沒有冬天,一年四季生機勃勃??伤闹袇s是一片凋零景象。
如果沒有和林熾分手,今夜本應是美好的:他將帶林熾來自家吃飯,把她引薦給父母,驕傲地告訴他們我女朋友是藝術家。
手機屏幕不合時宜地亮起,航司的退票通知還在收件箱里,提醒他有兩張被取消的機票。
白錦煊苦笑著把手機扣在客廳茶幾上,抬手揉了揉眉心。
“你很好,錦煊。但他比你先闖入我的生命中。你值得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女孩子,可惜我不是?!?/p>
林熾是真誠的,卻又透著冷靜的決絕。
白錦煊仍清楚記得那一瞬的感覺:心臟像被刺破一道口子,不致命,卻持續(xù)滲血,帶來無休止的鈍痛。
分手兩個月了。而他們總共交往也只有兩個月。
這算什么呢?
朋友笑他無厘頭,恨鐵不成鋼地說:身邊哥們談戀愛都談吐了,你居然連女孩子的滋味都沒嘗過?你好叻??!
林熾是為了誰而拒絕他呢?
他接過保姆端來的宵夜,在腦海中一點點抽絲剝繭。
林熾在東京的交際圈很單一,除白錦煊以外沒什么異性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