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汐焰乘飛機回到紐約。
排隊入境時,韓舒怡打電話過來。
“蕭凱源問我要不要和他交往試試看。我答應了?!彼Z氣平平,像是交代一件公事。
童汐焰的眉峰輕挑了一下。
這個消息對他而言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通話陷入短暫的沉默。對方在等他回復。
他提著行李箱走出肯尼迪機場,心里飛快地拼湊出韓舒怡的邏輯:你瞧,同樣是青梅竹馬,人家比你懂得珍惜。
夜里涼風習習。他“嗯”了一聲,點頭,聲音不輕不重:“挺好的?!?/p>
他真心為韓舒怡高興。
她這兩年在自己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早該另尋良緣。
出租車在路上疾馳,窗外的街景從他眼前掠過。聽到韓舒怡悠久的嘆息,他彎了下嘴角,笑意淡得近乎無痕,隨即掛斷電話。
他這一輩子恐怕都和愛情無緣。
童汐焰冷靜地給自己判了死刑。
愛情對他而言,是宛如基因缺陷般的遺傳病。
爺爺和堂姑奶亂倫生下了童允雯,童允雯生前又迷戀著童允武。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病得更深。
除了林熾,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辦法去愛任何人。
哪怕知道她現(xiàn)在是白錦煊的女朋友,哪怕所有人都默認他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他依舊無法將她視作普通的妹妹,無法割舍這份感情。
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在紐約,他把生活拆分成兩部分,終日忙忙碌碌。
白天不是上課就是訓練滑雪,腦力和體力都被壓榨到極限。有時筋肉酸痛反而成了一種麻醉劑,讓內(nèi)心暫時不那么空虛。
夜里他回到公寓,把母親留下的資產(chǎn)拿出來做投資,主要押在硅谷那邊的新興科技公司。他的投資冷靜、理性、精準,像極了父親當年的姿態(tài)。
周圍的教授同學都稱贊他年輕有為,身上沒有一丁點富二代的壞習慣。
唯獨他自己知曉,他只不過在給自己破碎的人生找一個支點。
與此同時,他也沒忘記調(diào)查國內(nèi)的事。
花錢雇傭的私人偵探定期把報告發(fā)來。直到有一天,郵箱里一份pdf檔案讓他冷笑出聲。
華洋集團控股的一家金融公司名義上干凈,實際上早已空心。幾年的資金流向追查下來,線頭最終全落到金沙市。
幕后的操盤人,正是林苗。
她一次次飛去金沙,明面上是旅游和商務考察,實則一直替童允武xiqian,是他最得力的白手套。
童汐焰關(guān)掉文件,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眸光變得更冷。
這個家族的人果然沒那么干凈……林苗當初能嫁給童允武,八成是為了共同的利益,私底下達成了什么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