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班家族企業(yè)后,童允武開始用一種隱秘而巧妙的方式發(fā)泄對童允雯的恨意。
恨意像一根看不見的黑色細線,悄無聲息地纏繞在兄妹倆的日常生活里。
他從不拒絕童允雯愈發(fā)病態(tài)的迷戀,甚至主動為這種親近制造條件。
約會時他任由她冷笑著闖入餐廳,把漂亮的女明星逼得借口離席;
會議中他允許秘書放她進辦公室,穿著不合時宜的吊帶裙大大方方地坐他身邊;
夜里半夢半醒之間,他能感受到那具熟悉的柔軟身軀鉆進被窩,雙臂像藤蔓一樣環(huán)住他的腰,撒嬌說:“哥,我又做噩夢了,好害怕,求你陪陪我……”
待她呼吸均勻后,童允武睜眼望著天花板,逼自己在寂靜的黑暗里一遍遍回憶母親的死。
母親宛如一根輕飄飄的羽毛,就那么孤單地倒在了精神病院里。
他逼自己想象父親和堂姑童婉珍的茍合,想要報復童允雯的念頭更加強烈。
青春期少女的情感真摯而熱烈,他對此心知肚明。
那種夾雜著喜歡、依賴和變態(tài)占有欲的情感,是血緣與欲火交織出的詛咒。
或許真如日記本里寫的那樣:亂倫的基因像霉菌一樣滋生在骨血深處,無法痊愈,無法根除。
童允武表面縱容妹妹,心底卻用鄙夷和唾棄抵抗每一次想和她身體交纏的獸欲。
這個自始至終被蒙在鼓里的可憐蟲,壓根不懂這是哥哥的審判。
她一度以為自己被捧在掌心,實則一步步被哥哥推向渴望而不可得的深淵。
他記得結(jié)婚消息傳出時童允雯的眼神。
那是一種近乎崩潰的茫然,宛如蓬頭垢面的乞丐看著手中唯一的饅頭被硬生生奪走。
自此,童允雯變得卑微而瘋狂,像毒癮發(fā)作般無時無刻不祈求童允武的憐愛。
而他觀賞著一切,心中不僅毫無愧疚,反而充斥著無法形容的快感。
他親手把父親和堂姑的“愛情結(jié)晶”折磨成一個丑態(tài)百出的瘋子。
這是他想到的最高級的復仇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