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與何知曉開完會,從國安離開,何知曉破天荒說要請林鶴吃飯。
兩人還一起到了一家甚是高級的西餐廳,剛坐定,就有漂亮的金發(fā)碧眼的女服務(wù)生來點單,沒想到何知曉還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
“何老師這是怎么了?下血本請我吃飯啊?”林鶴看著菜單上那昂貴的價格開玩笑說。
“道歉?!焙沃獣哉f了兩個字,又補充說了另外兩個字,“道謝?!?/p>
“哈哈哈,你到底是要道歉還是要道謝?”林鶴看著她。
何知曉撇了撇嘴,“都有?!?/p>
何知曉說,當時不應(yīng)該沖林鶴發(fā)脾氣,認為他全然不想管飯友生物的案子,當然也要謝謝他,因為自己的話,真的就去找了刑偵隊幫忙調(diào)查。
“不過,你和這個飯友生物有什么過節(jié)嗎?為什么一定要查他們?”
等到牛排上來,林鶴一邊吃一邊問道,他一直很困惑,那時候何知曉的反應(yīng)太過于強烈了。
何知曉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巴,又喝了一口手邊的氣泡水,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抬眼看向林鶴,回答他:“沒有任何過節(jié)。只是……”
她指了指自己失聰?shù)淖蠖拔倚r候生病,高燒不退,傷了耳朵。后來,其實也有機會恢復(fù)一些聽力的,但是卻碰到了假的藥企,他們聲稱有獨家的研究技術(shù),在醫(yī)院選了很多自愿參與試驗的患者,可是到最后,那些不過是騙局?!?/p>
林鶴只以為何知曉的耳朵失聰是某種疾病導(dǎo)致的,卻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檔子事。
何知曉又說,其實當時醫(yī)院里的醫(yī)生都知道這個藥企的一些事,但他們或許是收了好處,也或許是怕得罪什么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后來他們被問責,其中一個醫(yī)生還理直氣壯道:“整體試驗都還沒完成,說什么騙人不騙人?!?/p>
“這幫人,真不配治病救人。”林鶴擰著眉毛,從牙縫中蹦出一句話。
“從那時候起,我就很痛恨別人說,都還沒怎么樣呢干嘛大驚小怪?!焙沃獣缘难凵癜档聛?,但林鶴可以理解她,每個人的心理感受都來源于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苦難,她介意這件事,于她而言,就是介意。
“好了,趙隊既然查到了他們非法用保護動物做實驗,這件事的后續(xù)肯定會有新的結(jié)果,你也可以放心了。”林鶴安慰道,順便還把桌上的甜品分好,放到了何知曉面前。
“所以我要謝謝你,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了。這對我來說,是一種救贖?!?/p>
何知曉突然說得這么認真,搞得林鶴這個鋼鐵直男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