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跪在雪地里,徹骨的冰冷從腳下往上竄著,這抹冷意,冷到了骨頭縫隙里。
接近著,她只覺得渾身都開始麻木,連血液好像都不再流動了。
膝蓋也失去了知覺。
喬云坐在椅子上,悠哉游哉地看著宋瓷的模樣,嗤笑:“以前不是挺能耐嗎,宋瓷?,F(xiàn)在你怎么不能耐了?你不是自賦聰明,凡事沒有你不能解決的。眼下這困境,你又能怎么辦?!?/p>
她的眉眼猖狂,笑的五官有幾分扭曲。
宋瓷跪了一盞茶,很快就覺得腦子有些昏沉,身子開始搖搖欲墜。
嬤嬤忍不住開口,“良媛,老奴看時辰差不多了,要不,讓裴夫人起來吧?!?/p>
喬云狠狠斜眼掃過去,“你幫著她說話?你到底是我的人,還是她的人!”
嬤嬤跪下,心中發(fā)苦,看了一眼宋瓷快要堅持不住的樣子,暗自唾罵喬云。你折騰折騰的了,繼續(xù)下去可不得出人命?
這人好歹是裴大人的正妻。
她出了事,裴大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且她的宮里的人老人了,自是知道一些消息。這裴大人,不光是如今的太子煜王重視,皇上也頗為看重。
只是眼下卻是不好求情了,免得喬云連她一起罰了。
甜兒哭喊,“夫人!你們快讓夫人起來,夫人快支撐不住了!”
喬云冷笑連連,端起一盞熱茶送到嘴邊,“本良媛不發(fā)話,我看誰敢讓她起來?!?/p>
甜兒怒瞪她:“我家夫人從未主動跟你結(jié)仇,都是你多次主動挑事。就算如此,夫人念著你是喬家人,也對你手下留情?!?/p>
喬云不屑:“手下留情?要不是她滿腦子陰謀詭計,我需要她手下留情嗎!她自己要跟我作對,怨不了我,何況我只是罰跪而已,可沒要她的命?!?/p>
也不知道這喬云是真傻還是假傻,甜兒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讓一個快要臨盆的婦人跪在雪地里,還口口聲聲說不是要人性命?她到底有沒有腦子。
無論甜兒如何喊叫,求饒,講道理,喬云都不搭理。
聽著煩了,還讓人堵了甜兒的嘴。
宋瓷只覺得眼前一切都在轉(zhuǎn)頭,頭昏昏沉沉的,意識就快要消失。
晚香呢,她不是去找裴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