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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對著懷里的小球低喃dao，“球啊，你好慘啊，你爸爸拋棄我們父zi倆了…“

“連電話都沒有…”

祁尚言一直在逃避一個事實，掌心捧著球球的小盆，抬tou看向?qū)牵谄崞岬囊黄?/p>

“球球，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祁尚言的yan前慢慢蒙上了一層shui霧，氤氳了遠(yuǎn)chu1劣質(zhì)的燈海。這個年紀(jì)的少年容易因外界而chu2動，一顆心像ruanruan的氣球，一dian刺激都會漏了氣。

shui珠落在球球的shen上后破開，可惜植wu不會說話，也無法gan同shen受，只能人有他的淚shuihua落后砸在他的shen上。祁尚言雙肩一聳一聳的，悶著聲音在哭，無助地xi著鼻zi。

他本來就如履薄冰，他怕他還沒有zuo好準(zhǔn)備他就從自己的世界消失了。

然后再也沒有回來。

他不知dao自己哭了多久，靈魂在旁邊蹲著看他的淚shui，心臟太疼了，所以他只能chu來。

擺在床tou的手機(jī)屏幕驟然亮起，照亮了昏暗的房間，祁尚言哭得酸澀的yan睛被藍(lán)光一閃，難耐地瞇起了yan睛，緩過神來后踉蹌地站了起來，一把抓起手機(jī)，“喂?！?/p>

手機(jī)那tou是急促的chuan息聲，像剛剛跑了一段很長很長的路，但他還沒有完全平復(fù)就開kou了，“言言，對不起。”

祁尚言一手捧著球球，聽著他有些失真的聲音，這句“對不起”像是一腳踩裂了他腳xia本就稀薄的冰層，讓他墮ru了冰冷的深淵。他的手指在發(fā)顫，hou間劇烈地gun動，心臟在不停地chou搐，yan角又蒙上了一層shui霧，但著次呼xi都變得困難了。他沉默了半響才不可置信地開kou，“你說什么？”

“我說對不起，我…”嚴(yán)堯聽chu了他話里的不對勁，拉著行李箱的手一頓，站在他家樓xia有些焦灼地開kou但立刻就被他打斷了。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啊，我不要你說對不起，你回來好不好？”祁尚言不停地落淚，哭著哀求電話那tou的人，“我才十六，我還小，去你媽的成熟穩(wěn)重大大方方，我就要不要臉，我還沒zuo好準(zhǔn)備你就不能一聲不響地走掉然后就給一句對不起…”球球承受著他的淚shui，有些懨懨地了，像一顆只剩xia悲傷的心臟。

“言言?！眹?yán)堯沙啞地開kou，他望著一huhu輝映夜間的nuan光，聽著他們看跨年晚會的huan笑，再聽他的哭聲，鼻zi突然發(fā)酸，他仰起tou看月光，卻只能看見變得模糊的街燈。

他從記事開始就沒有哭過。

“我在你家樓xia。我想你了?！眹?yán)堯握著手機(jī)的指節(jié)在顫抖，yan淚并沒有落xia，只是那雙yan睛紅得像血，在白se瞳仁xia的ao細(xì)血guan全數(shù)爆裂開來了，寒風(fēng)兀自chui，只是冷，也就只是冷。

他想抱一抱他的太陽。

話音剛落便是祁尚言匆匆忙忙掛掉的電話。

夜已深，祁父祁母都睡xia了，祁尚言套起兜帽，偷偷摸摸地打開家門沖了xia去。

對不起。等我，等我，等我。

祁尚言tiao著臺階，常年運動的ti能和速度在這時候一并爆發(fā)，急促的腳步聲混合著chuan息，但他手里仍舊護(hù)著球球。

那是他的心臟。

祁尚言推開鐵門，就看見了站在街燈xia的嚴(yán)堯。

山城的冬天令人難受，只有厚厚的棉衣才能抵擋住那令人發(fā)悶的shi冷，但祁尚言望著嚴(yán)堯，心臟在風(fēng)里劇烈地tiao動，又悶又re，像是夏天在里tou。

祁尚言突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