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個性格跳脫不受掌控的人,確實很難讓人不注目。
崔玨一邊嫌棄她的卑劣,一邊又埋汰自己眼瞎,竟然會受她影響。
討厭她,埋汰她,鄙視她,又忍不住關(guān)注她,欣賞她,想掌控她。
那種矛盾的心理啃噬著他的神經(jīng),左右搖擺。
崔玨覺得自己有點變態(tài),像個陰暗爬行的瘋子,用扭曲的心理去揣摩那個女人,并且還見不得光。
他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自己有被她撩到,挺沒面子。
接下來的兩天崔玨都有意避著陳皎,不想跟她有任何接觸,甚至連照面都不打。
陳皎沒心思理會他的微妙,自顧琢磨著鐘家的事。
而大興村鐘家的抵御讓士紳們看到了希望,他們組織起來聯(lián)合上書抨擊陳皎在魏縣的所作所為。
以王家為首,王震鳳親自書寫陳皎在魏縣的惡劣行徑,用詞激揚,義憤填膺。
那封由士紳們聯(lián)名上書的信函被王家快馬加鞭送往州府,激起了千層巨浪。
上回鄭縣令告狀,淮安王把崔玨派了下去。哪曉得這才過了多久,魏縣的士紳們就集體炸鍋了。
鄭章拿著從魏縣送來的聯(lián)名書信,親自找到淮安王,上報此事。
當(dāng)時陳恩正跟簿曹從事余奉楨商事,鄭章匆匆前來,說有要事稟報。
陳恩做了個手勢,高展把鄭章請進(jìn)書房,鄭章行禮道:“主公,大事不妙啊?!?/p>
陳恩皺眉,“何事不妙?”
鄭章呈上書信,嚴(yán)肅道:“這是魏縣士紳們的聯(lián)名上書,皆是控告九娘的罪行,還請主公過目?!?/p>
聽到這話,陳恩接過書信,打開細(xì)看。上頭落下不少姓名,對陳九娘的控告整整兩頁。
什么刨王家祖墳打傷家丁,收受賄賂草菅人命,惡意找茬,帶兵圍堵鐘家激起民憤,引發(fā)村民動亂等等。
洋洋灑灑寫了兩大篇,看得人血壓飆升。
那王震鳳擅寫文書,對陳皎口誅筆伐,罄竹難書。
刨墳打傷家丁是有,但不是刨祖墳;收受賄賂是有,但不是草菅人命;圍堵鐘家是有,但絕不是惡意找茬。
他用詞刁鉆,專門挑能激起情緒的話語來表達(dá)陳九娘在魏縣的種種,逼得士紳們叫苦不迭。
陳恩一時挺無語,現(xiàn)在崔玨在魏縣,他絕不信魏縣會出簍子,但士紳們聯(lián)名上書,定然不是空穴來風(fēng)。
陳恩深知士紳在地方上的重要性,面色陰沉,不知在思考什么。
鄭章憂國憂民道:“九娘在魏縣著實囂張了些,倘若她什么都沒有做,當(dāng)?shù)厥考潙?yīng)不至于跟她過不去,還請主公明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