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皎沉默了許久,才道:“四千兵,兒帶不出去。”
陳恩讓了一步,給雙方臺階下,“那便五千兵,再多就沒有了?!?/p>
陳皎:“爹……”
陳恩打斷道:“五千兵,你若想去中原,爹答應(yīng)你不斷糧草。你若不愿意,這事便到此為止?!?/p>
見他態(tài)度堅決,陳皎閉了嘴。
陳恩語重心長道:“兒啊,并非是爹為難你,現(xiàn)下州府里皆不答應(yīng)出兵中原,爹也是頂著莫大的壓力說服余奉楨他們應(yīng)允。
“雖說州府里是我做主,但也不能剛愎自用。此次你討兵去中原,不是以往去魏縣,我總得把南方的安定放到首要,才能去做其他?!?/p>
陳皎道:“爹的良苦用心,兒都明白。”
陳恩:“你明白就好,這么多年來你為惠州的付出,爹心里頭都知道?!?/p>
陳皎看著他的虛偽,笑了笑,應(yīng)道:“五千兵就五千兵,爹可應(yīng)允任我挑人?”
陳恩點頭,“你隨便挑?!?/p>
陳皎行跪拜禮道:“多謝爹的成全?!?/p>
陳恩忙上前扶她起身,一老一少對視,陳恩忽而說道:“爹其實是不想你出去冒險的,可是爹知道你的性子。你既然執(zhí)意去冒險,爹也不攔著你,但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
“你若不出去,爹什么都不管;你若出去了再回來,爹會替你做主挑合適的郎君嫁人。這是我們的君子之約,你自己想好了再做決定?!?/p>
話語一落,陳皎便道:“五千兵,足夠了?!?/p>
陳恩盯著她,瞳孔收縮,“九娘可想清楚了,去到中原是一點退路都沒有的。”
陳皎點頭,“兒想得很明白,兒就算死,也要死在中原?!?/p>
陳恩有些惱,陰晴不定地盯著她看了許久。陳皎與他對視,絲毫沒有退怯。
“你真不怕死?”
“兒不怕?!?/p>
“你阿娘呢,不管了?”
“兒會回來,好好地活著回來。”
說完這話,陳皎忽地笑了,眼珠黑沉沉的,頗有一股子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