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沈卻就將那些東西隨意放回去,不掩藏自己看過的事實(shí)。
戚玨果然一眼就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被碰過了,沉蕭府如今的布置,想要輕易進(jìn)入這里隨便翻閱東西的也只有沈卻了。
戚玨輕嘆了一聲,往宅院走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要怎么哄那個小姑娘。可是沈卻見到他的時候一臉平靜,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先生,你回來啦?”沈卻從一卷兵書中抬眼,望著戚玨眉眼含笑。
沈卻清楚戚玨已經(jīng)知道她翻閱了那些東西的事情,而戚玨也知曉沈卻的這份清楚。
“嗯?!逼莴k站在門口,他眸光轉(zhuǎn)涼,不再往前走。
——
自沈老夫人壽宴那一日之后,沈?qū)幘筒〉沽?。病情來勢洶洶,險些讓沈?qū)幩土嗣?/p>
沈?qū)幭仁潜簧蚓p生產(chǎn)時的兇險嚇到了。她性子莽撞,做事不計后果??僧?dāng)時她伸出雙手推沈緋的時候心里未必就存了要她死的念頭。
后來劉元志拿著柴刀追著她是真的要砍了她,她怎么可能不害怕。等到她被沈休救下來卻得了更加嚴(yán)厲的懲罰。她自小性子驕傲,當(dāng)著那么多的人面前丟了臉,心里一下子沒緩過來,已是抑郁于心。
沈休打她手板自不必說,后來紅纓的掌摑也是實(shí)打?qū)嵉摹K緛砭褪窃趽Q牙的年紀(jì),這一通巴掌下來,兩顆已經(jīng)晃動的牙齒干脆被打落下來。
紅纓不敢忤了沈休的意思,更何況沈老夫人也是點(diǎn)頭默許了的。可是她畢竟是個奴婢,沈?qū)幱质潜缓问吓踉谑中牡摹H缃窈问险毡е驅(qū)幙?,沒空朝紅纓發(fā)火??墒羌t纓可真是坐立不安,干脆在外頭長跪不起了。這般跪了三日,紅纓也病倒了。
今天是沈?qū)幍纳铡?/p>
何氏親自下廚煮了長壽面,然后端到沈?qū)幋策叀?/p>
沈?qū)幈犞浑p大眼睛無神地望著虛空處,對于何氏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好像什么都聽不見一樣。何氏看著沈?qū)幖t腫一片的臉頰一陣心疼。她將長壽面放在一旁,捂著臉開始哭。
她實(shí)在是不懂他們怎么這么狠心!她的阿寧還這么??!怎么……怎么就真的下得去手!
“阿寧……你好歹吃一口?。 焙问峡拗f。
然而沈?qū)庍€是呆呆地望著屋頂,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
這幾日沈?qū)幘褪沁@般一動不動躺在那兒,甚至連覺都不睡,一雙空洞的眼睛就那么盯著半空虛無處。她不肯說話,也不肯吃東西,何氏只好和蘇媽媽兩個人一起喂她喝如水一樣稀的湯粥。
“夫人,咱們讓五姑娘自己待一會兒吧。咱們在這兒吵著,姑娘她睡不著啊?!碧K媽媽過來拉何氏。蘇媽媽也是真的心疼沈?qū)?,畢竟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
何氏被蘇媽媽攙扶起來,她將身子小小的沈?qū)帞堅趹牙铮奶鄣卣f:“我的阿寧,你一定要快點(diǎn)好起來啊……母親不在這兒吵著你了。你……你好歹睡一會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