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數(shù)數(shù)嗎?”沈寧忽然開口,她聲音沙啞,帶著一種隱忍。
“會。”劉明恕點頭。
“能數(shù)到多少?”
“能一直數(shù)一直數(shù)?!眲⒚魉〖泵φf。
“好?!鄙驅帗炱鹨粔K小小的酒壇子碎片塞進劉明恕的手里,“從現(xiàn)在開始數(shù)三千個數(shù),等你數(shù)到的時候,如果我睡著了就使勁兒搖我,要是搖不醒我,就用這個碎片劃我的胳膊。記住了?”
“記住了!”劉明恕點了點,開始數(shù)數(shù)。
地窖里又黑又靜,只有劉明恕稚嫩的聲音不停地數(shù)數(shù)。
“兩千九百九十九,三千!”劉明恕終于數(shù)到了三千,他開始搖沈寧的手。沈寧果然睡著了,劉明恕抿了抿唇,握著酒壇子碎片的手都在發(fā)抖。
不,他下不去手!
“五姨!你醒一醒,醒一醒!”劉明恕使勁兒晃著沈寧,想要把她搖醒。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愿意去傷害沈寧。
沈寧緩緩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讓她有一瞬間的迷茫。她在哪兒?發(fā)生什么事了?
“五姨,你終于醒了!”劉明恕開心地笑了,可是他的臉上眼淚縱橫。
看著眼前的劉明恕,沈寧這才把之前的事兒回憶起來。右手的疼痛猛地襲來,沈寧一看,整個右手已經(jīng)腫了起來,被毒蛇咬過的地方一片烏青。
“剛剛我睡著的時候,上面有沒有聲音?!鄙驅巻柕馈?/p>
“沒有。”劉明恕很確定地搖頭,因為眼睛看不見的緣故,他聽力比一般人要好。剛剛他一直仔細聽著的,那些壞人已經(jīng)走遠了。
沈寧勉強撐著身子站起來,劉明恕不安地抓著她的手。
“我們上去。”沈寧先爬上梯子,又讓劉明恕緊緊跟著她。
沈寧幾乎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氣才將地窖的蓋子推開,她勉強爬了出去,又將劉明恕拽了上來。
“走!”沈寧再也沒有力氣背著劉明恕了,她只好用還有知覺的左手牽著劉明恕,沿著街巷警惕地朝著沉蕭府的方向而去。
“什么人在那邊!”
背后響起的聲音讓沈寧一驚,她第一個想法就是劉明恕可怎么辦?下一瞬,她拉著劉明恕拼命朝前跑去??墒莿⒚魉‘吘共盼鍤q,又看不見。被沈寧拉著跑了沒幾步就撲倒在地上。
“劉明??!”沈寧急忙停下來,將他扶起來。
馬蹄飛揚,轉瞬就到了沈寧身邊。
“沈寧?”殷奪驚訝地看著沈寧,險些沒有把她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