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卻笑著坐起身來,說道:“又不是只有先生才會背詩,我也會!”
“嗯?!逼莴k含笑點(diǎn)頭,等著她的詩。
沈卻脫口而出:“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這詩不好?!逼莴k蹙眉,輕敲沈卻的頭。
沈卻垂了眉眼,緩了半天,輕輕說:“思君如明燭,煎心且銜淚。”
戚玨臉上的笑意也淡下去,他輕輕擁著沈卻,緩聲說:“我就在你身邊,哪里這么多相思。”
沈卻抱住戚玨的腰,將臉貼在他的xiong口,輕聲說:“只要我睜開眼睛看不見先生,就會有了相思苦?!?/p>
戚玨想了片刻,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唯有更加用力擁著她。
戚玨微微垂眉,心道如果現(xiàn)在就是這般,那接下來的分離又該如何?
“阿卻,你要記著你在想著我的時候,我也在想著你?!逼莴k輕吻沈卻的耳畔,將她拉開一些,“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沈卻點(diǎn)頭,說:“知道,七夕?!?/p>
傍晚的時候,戚玨親自給沈卻帶上帷帽。
“先生,你真的要帶我出去玩嗎?就咱們兩個?真的嗎?你不去參加宮宴了嗎?”沈卻一遍又一遍地問。
戚玨拉著她往外走,微微無奈地說:“再啰嗦就給你丟在家里我自己出去?!?/p>
沈卻瞪他一眼,說:“那不成,要是外面的小姑娘給你拋花可怎么好。”
兩個人出來的時候正是暮色四合,熱鬧的集市上人影疊疊,年輕的姑娘們難得趁著七巧日出門。姑娘們發(fā)間都插著真的花朵,手里往往也捧著花束。瞧見順眼的年輕公子哥兒就順手扔一朵花過去,一些臉皮薄的就在路邊一個挨一個的小攤販間買個色彩艷麗的彩漆面具遮著臉戴上。
不過,大多都是圖個熱鬧,真因?yàn)楣媚锛胰尤踊ㄊ统闪艘鼍壍?,是很少?shù)的。畢竟,一個姑娘家這一天不知道要拋出去多少花兒。
沈卻點(diǎn)著腳,拉著戚玨往人群里鉆,一邊走一邊說:“先生,先生!你快瞧,那邊那個一身青衣的公子長得可真好看!還有還有那邊那個穿戎裝的!一定是個將軍?!?/p>
戚玨抬眼無奈看了一眼,說:“先前那個青衣的是個宦官,后面那個穿戎裝的是女扮男裝?!?/p>
沈卻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看走眼了?”沈卻問道。
戚玨笑著說:“除了我,你其他的眼光的確都不怎么樣。”
沈卻瞪他一眼,好奇地看著街邊的小攤位。
“這位姑娘,嘗嘗咱們鋪?zhàn)拥那晒?!吃了巧果,就是跟天上的織女乞了巧,立馬就找到如意郎君了!”小販正說得津津有味,抬頭看見戚玨走到沈卻身邊,忙改口:“要是有了如意郎君,吃了咱們的巧果,立馬喜結(jié)連理,日子甜甜蜜蜜的!”
沈卻開心笑起來,說:“老板,你們這的甜巧果一樣來一包!”
一旁的戚玨蹙了蹙眉,問:“都是甜的嗎?”
小販急忙說:“那當(dāng)然了??!吃甜的才能乞了巧,感情才能甜甜蜜蜜啊!”
眼看著戚玨的眉心頭蹙起來,小販又急忙加了一句:“不對不對,咱們這還有咸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