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何氏來過幾次,每次站在床邊好半天,最后嘆口氣就離開了,連她的手都沒碰過。
沈休每次過來都要摔東西罵人,后來也不知道是誰說他再這樣會吵了沈卻,他才安靜下來。
后來沈卻又睡了一覺才想起來那個訓(xùn)斥沈休人是沈琉。
沈卻也不總是睡著,她醒著的時候整個人呆呆地望著床幔。好像四肢百骸只有悶熱這種感覺了。這種感覺讓她選擇繼續(xù)睡下去。
伺候的丫鬟們問要吃些什么,她總是說:“冰……”
可是沒人再給她冰。
沈卻病倒的
污點(diǎn)
“……這些年多謝沉蕭君的照拂與教導(dǎo),此恩情沈家不敢忘。這些薄禮是我們沈家的一點(diǎn)心意?!鄙蛐荽藭r規(guī)規(guī)矩矩地說話倒是與平時跋扈的模樣大相徑庭。沈休脾氣雖爆到無禮,但是在鄂南城風(fēng)評并不是很差。想來他在外頭也并非總是不講理的作風(fēng)。
“阿卻既然喊我一聲先生,我自然要盡心盡責(zé),沈家倒是客氣了?!逼莴k的聲音天生帶著一絲拒人千里的涼意。
“禮數(shù)總是要到的。”沈休幾不可見的皺眉,他不喜歡戚玨那么親昵地喊沈卻。
沈卻靜靜地坐在沈休身側(cè),視線卻牢牢凝在戚玨身上。
她的先生還是那般一身白袍,領(lǐng)口微松,腰間素帶的垂紳卻極為平整。他雙眉狹長,眉峰棱角分明,眉下的那一雙眼眸微微垂著,濃密的睫毛投下兩彎陰影,將他清雋的容顏朧上一層玉潤。唇薄之人最為涼薄,戚玨的雙唇就薄如刀刃,帶著絲涼意。
此時,戚玨正伸出手,白皙修長的手指剛摸到茶壺邊兒。
“先生,我來。”沈卻急忙站起來,端起茶托里的茶壺給戚玨斟茶。
“紅泥!”沈休瞪了沈卻一眼,恨聲喊杵在一旁的紅泥。真是的,在床上病歪歪躺了一個月的人,今天一出門居然還能給別人斟茶倒水!
紅泥一驚,急忙走上前,急說:“姑娘,還是奴婢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