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卻咽了口唾沫,說:“昨晚啊,練字了……”
囡雪和綠蟻正端著糕點、瓜果小食走進來,聽見沈卻這話,兩個人對視一眼,臉上都有些說不清的表情。
沈卻瞪了她們兩個一眼,拿起一塊荔枝酥狠狠咬了一口。軟滑的口感霎時讓沈卻想起戚玨的唇。她急忙將荔枝酥放下,拿起旁邊的一塊冰瓜咬了起來。希望臉上千萬不要紅!
她沉默了一下,才說:“云姐姐,你今天過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倒不是沈云每次有事了才會來找她的意思,而是沈云此時的臉上寫滿了心事。
沈云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囡雪和綠蟻,有些欲言又止。
沈卻了然,便吩咐囡雪和綠蟻先下去歇著不用伺候了。
見下人都離開了,沈云一下子抓住沈卻的手,焦急地說:“家里給我定親了!”
沈卻一喜,急說:“這是好事情呀,云姐姐比我還要大一個月,如今議親也不算早了呀!莫非……莫非是三叔給云姐姐挑的人家你不喜歡?”
沈云艱難地點了點頭。
“誰家?。俊鄙騾s問。
沈云輕嘆了一聲,說:“這人你也認(rèn)識,就是殷家的二公子。”
沈卻愣了一下,問:“殷奪?”
沈云點頭。
沈卻偏著頭看著沈云,問道:“唔,據(jù)我所知殷家家世不錯,殷二這個人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可是人品還是可以的。云姐姐為什么就是不喜歡呢?”
“你怎么也這么說???那個殷二一點沒有他哥哥的樣子,自小就闖禍,如今整個人就像一塊黑炭似的!哪里好了!”沈云不高興地說。
黑炭?
沈卻不知道怎么說了,上次見到殷二和沈休在一處的時候,兩個人的確都曬黑了很多,可是若說黑炭……還不至于吧?
沈卻只能推斷沈云是喜歡那種一身書卷氣的文人學(xué)者,大抵是不喜歡殷二這種舞刀弄槍的。
“那……親事已經(jīng)說定了嗎?倘若真的不喜歡,你可有跟三叔三嬸說過?”沈卻問。
沈云搖了搖頭,說道:“倒是還沒有說準(zhǔn),不過也就是最近的事兒了。我暗中跟母親說過不喜,可是……母親只是責(zé)怪我沒眼光!說這件事情不要我插手……”
沈卻覺得米氏這話說得很不對,自己的婚事怎么能用“插手”這個詞?
沈卻抬眼看了沈云一眼,問:“云姐姐你可要跟我說實話,你莫不是有中意的人了吧?”
“沒有!”沈云堅定地?fù)u頭,她想了想,就將實情說了,原來是小時候有一次殷奪來沈家找沈休,誤把沈云當(dāng)成了小丫鬟,又是一個不小心將她推倒了,她的額頭當(dāng)時還撞破了,幸好年紀(jì)小,若是年紀(jì)大一點指不定要留下什么疤。偏偏,殷奪還把這件事給忘了,至今以為當(dāng)年推倒的那個姑娘只是沈家的一個小丫鬟。
長大以后兩人也是在某些場合遇見過,可是那殷奪竟然完全記不起沈云來。
沈卻聽了這段往事覺得有點苦惱。她只好安慰沈云:“三嬸既然開始給你看人家,那一定不會只盯著個殷家。指不定暗中相看了多少人家,或許現(xiàn)在也還在相看著。云姐姐你別急,想法子打探一下三嬸比較看中的其他人家。在旁敲側(cè)擊,說不定她就改了主意呢?!?/p>
“也只能先這樣了。”沈云無奈地點了點頭。
“對了,”沈云忽然坐直身子,“你知不知道你那好哥哥又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