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聲音,熱情得有些虛假。
“就那個天盛小區(qū)的房子,拆遷了是吧?賠了多少???幾百萬有沒有?”
“下次有這種好事,可得想著兄弟啊!”
陳思淵眉頭微皺,不咸不淡地應付了幾句。
“就運氣好而已?!?/p>
“行,先這樣,我這兒有點事?!?/p>
掛了電話。
飯菜剛端上桌,手機又響了。
是一個遠房的表哥。
內容大同小異,都是來打探他到底賺了多少錢,話里話外都透著一股酸味和暗示。
一頓飯的工夫,電話接了五六個。
全是以前八百年不聯系的“朋友”和“親戚”。
陳建國在旁邊默默地抽著煙,看著兒子一次次掛斷電話,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他把煙頭在煙灰缸里摁滅,沉聲開口。
“兒子,有錢了,就是不一樣了。”
陳思淵抬起頭,眉一挑:“怎么?遇到什么事兒了?
陳建國緩緩開口:“今天下午,我在村口溜達的時候,以前那些見了我就當沒看見的人,今天一個個都主動湊上來,又是遞煙又是問好的?!?/p>
“那一張張臉,笑得比花兒都燦爛。”
他嘆了口氣,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爸跟你說個事,你記在心里?!?/p>
“以后,你要是真想帶誰發(fā)財,得看準了人……有的人,你讓他賺了錢,他不會感激你。”
“他只會覺得,是你讓他賺少了,是你擋了他的財路?!?/p>
陳思淵放下筷子,點了點頭:“爸,我懂,升米恩,斗米仇嘛?!?/p>
陳建國欣慰地看著他:“你知道就好。”
第二天一早。
陳思淵剛收拾好東西,準備帶父母去市里大買特買。
“吱呀——”
院子的大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幾個人拎著水果、牛奶,滿臉堆笑地走了進來。
“哎呀,思淵在家呢!我們過來看看建國哥和嫂子!”
陳思淵一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