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我要瞞著你什么事情?”
陳鶴德還是聽了出來,眼睛就像盯著獵物的狼一樣,看著許灼華。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你不想告訴我,沒關(guān)系,但是許小姐請記住,如果哪一天你要離開程牧昀,告訴我,我來幫你?!?/p>
許灼華愣了一下,眼眸晃動著,翻身背對著陳鶴德,“希望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p>
陳鶴德嘆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出去,在門口扭頭道:“我現(xiàn)在通知許積信讓他來接你?!?/p>
不知道是藥物的作用還是心里的疙瘩終于解開,許灼華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看到程牧昀和許積信擔憂地看著她。
“程牧昀?”許灼華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程牧昀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青黑的影,瞳孔里盛著化不開的沉郁,浮動著細碎的不安。他抿緊嘴唇,喉間溢出極輕的嘆息:“灼華,為什么一聲不吭地走了?”
許灼華看向另外一邊的陳鶴德,他抬了抬下巴,“他們已經(jīng)看過信了?!?/p>
程牧昀道:“我看到蕭梧新給你寫的信了,為什么你不直接拿給我?”
許灼華心里覺得委屈,怎么感覺自己像是犯了錯一樣?
“我勸過你,但是你不聽,還把我關(guān)起來,你讓我怎么跟你說?”
程牧昀緊緊皺眉,然后深深嘆了一口氣,“我錯了?!?/p>
許灼華看著垂著腦袋的程牧昀,哪還有半點平時的凜冽模樣。
苦澀混著酸脹涌上來,她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那些威風凜凜的殼子底下,藏著的不過是個會怕、會慌、會把脆弱攥成拳藏在背后的普通人。
而此刻他垂著的腦袋,比任何時候都更讓她覺得心口發(fā)悶——像是有團濕棉花堵在那里,想伸手拍拍他的肩,指尖卻在半空頓住,最后只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口。
許灼華輕聲詢問:“所以,你能不能不跟司家作對,我害怕。”
害怕失去程牧昀的話沒說出口。
程牧昀破天荒地點了點頭。
許灼華驚訝地問:“真的?”
程牧昀輕聲回答:“嗯嗯,真的,我聽你的。”
許灼華這次出走,真的嚇壞了程牧昀。
他昨晚一整夜,差點把整個新海城翻個底朝天。
百樂門里面他恨不得把每個箱子都打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