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紹尊蹲在男人的面前,小聲說道:“不是我想讓你死,你替爺死,爺養(yǎng)你全家?!?/p>
男人絕望地閉上雙眼。
今晚,他非死不可。
梁紹尊道:“牧昀,還愣著干什么?”
許灼華心中千般祈求,程牧昀還是站起身,走到男人的身邊。
他抬起手中的槍,許灼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后她看見,程牧昀的左手負(fù)于身后,握緊的拳頭忽然張開,手心什么都沒有。
她的注意力被吸引。
戲唱到高潮,樂聲四起,隨著一陣鼓聲嗩吶聲,男人頭頂出現(xiàn)一個血淋淋的洞口。
一雙血紅的眼睛無神地盯著梁上的金燈,男人的腦漿在地板上蔓延開來。
一槍爆頭!
不比游戲里生動,但足夠血腥。
眼睜睜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許灼華捂住自己的嘴巴,讓聲音順著喉嚨咽下去。
這里一個好人都沒有!
一個都沒有!
陳鶴德拍拍手,笑得讓人毛骨悚然,轉(zhuǎn)過身體看向程牧昀,冷靜中帶著一點(diǎn)嗜血的欣喜。
“程少帥還真是傳聞中一樣剛正冷血,也不等人家把遺言說完?!?/p>
程牧昀收起手槍,他背對著許灼華,肩膀故作輕松地聳了聳,“沒必要?!?/p>
“哈哈哈?!标慂Q德起身,向樓下走去,停在程牧昀的身邊,眼睛卻看向捂著嘴巴的許灼華。
許灼華立刻將身子轉(zhuǎn)向戲臺。
“麻煩程少帥把這東西清理干凈,別臟了梅先生的地盤?!?/p>
程牧昀的聲音壓抑著,“陳副署長放心?!?/p>
陳鶴德一甩長衫,下樓去了。
梁紹尊嘖了一聲,“牧昀,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處置這么個東西還磨磨唧唧的。”
程牧昀沒有回答他,轉(zhuǎn)身走向許灼華。
許灼華的眼神中全是驚恐,捂著嘴巴不敢發(fā)出聲音,眼睛看著戲臺上帶著僧帽的戲子,一動都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