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許宅,走進(jìn)院子,許灼華第一眼看到的,是那棵巨大木棉樹,光禿禿的樹枝向上延伸著,就好像是一只只干枯的鬼手向老天爺索要什么一樣。
管家說,大夫人和許明華不在,出門喝茶去了,老爺在書房。
許灼華摘下來腰上的玉佩,遞過去,道:“虎狼山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二哥繼續(xù)往東州去了,這塊玉佩我就不留著了?!?/p>
管家沒有接玉佩,對著許灼華笑了笑,“二少爺?shù)碾妶笤缇桶l(fā)過來了,這趟辛苦大小姐了,老爺在書房等您?!?/p>
許灼華愣住,“我不過去了?!?/p>
管家卻堅(jiān)持道:“陳江海的電報昨晚送過來后,老爺一直在書房等您?!?/p>
許識秾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許灼華敢說自己跟許識秾根本就不熟,他也沒表現(xiàn)出來過任何對她的關(guān)心。
玉佩在自己手里,她總是不安心,也怕程牧昀會因此顧慮,現(xiàn)在這個危機(jī)關(guān)頭,許灼華還不想跟程牧昀離心。
索性邁開步子,跟著管家進(jìn)了書房。
許識秾正坐在長桌后面,撥弄著算盤,管家關(guān)上門退了出去。
許灼華看著許識秾,他專注地算著賬,沒有抬頭。
屋子里只有算盤珠子碰撞的聲音,許灼華聽得心煩,徑直走過去,將玉佩放在桌子上。
“老爺,玉佩給您放在這里了,一切順利,沒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p>
許灼華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身后傳來許識秾的聲音。
“這一趟,對東行南線了解多少?”
許灼華停下腳步,“見識了不少,東行南線盤根錯節(jié),羅網(wǎng)密布,人員眾多,是個不小的工程,可見一斑。”
許識秾道:“你這次走的是蘇線,下一次再去東州界內(nèi)見識見識青線?!?/p>
許灼華轉(zhuǎn)過身,臉上帶著疑惑,“您是什么意思?”
許識秾沒有立刻回答,抬起下巴,看向桌上的玉佩,“玉佩你拿走吧,這玩意本來就是你的,東行南線的很多股份都在你名下。”
陳江海的話在許灼華的腦海里回蕩,“此線可易主,不見來人見玉佩”。
說明就算手握東行南線全部股份,也比不上這一塊玉佩。
線路運(yùn)輸靠的是人,線上的人只認(rèn)玉佩。
許識秾的話,意思再明顯不過,他要把東行南線交給許灼華。
“為什么?”許灼華問道?
許識秾的視線終于落在許灼華的身上,他看著許灼華,漂亮得讓人一眼難忘的女兒,此刻臉上帶著震驚。
“給你留一條活路?!?/p>
什么?
許灼華疑惑地看著許識秾。
許識秾合上手底下的賬本,站了起來,雙手負(fù)于身后,語重心長地說:“我雖然把東行南線全權(quán)交給了老二,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們這些小輩在干什么我一清二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