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我?怕是為了尋找長生不老藥吧?”
蘇子籍拍拍手,又問:“天下庸碌,故可欺之,可你我君臣祖孫,盡數(shù)通明,試問,假如您與我異位相處,而今又會如何處置?”
拍了拍,就有太監(jiān)自后而來,不敢看皇帝,畫軸展開,是副人像,畫卷上太子含笑而立。
“當著太子的面,孤倒想問問……赤子之心,其味如何?”
畫像上太子,依舊含笑,目光卻似活了起來。
皇帝沉默了下來。
看著畫像,又看著少年,一人一畫,幾乎重疊著,氣血上涌,他怒極反笑:“原來是你,你來找朕報仇了?”
“可朕沒有錯!”皇帝雙手揮舞。
“天下不平,內(nèi)憂外患,諸子太幼,你又太文弱!唯有朕,只有朕才能保住社稷!”
“再說,父要子亡,子必須亡!不亡就是不孝!”
“朕就是社稷,食汝之心,亦是一片公心,何悔之有!”
這時,有太監(jiān)高澤提著酒壺酒杯而至,皇帝一眼看到,頓時怒斥。
“家奴,你也敢弒君?”
幾十年積威在此,高澤雖早站位太孫,仍舊受其懾,竟然畏縮著,不敢上前。
蘇子籍也有感慨:“陛下還是少說幾句,還能體面些?!?/p>
“朕自專行,何懼罵名!千秋功過,任由后人評說!”
“是么……那孫臣給您敬酒?!碧K子籍親自接過毒酒,唇含著微笑:“你下去吧?!?/p>
“咚咚”,高澤連連叩首,額頭盡染血跡,涕淚俱下:“殿下……讓奴婢來吧!”
“罷了,還是孤來吧。”蘇子籍又笑了起來,望著皇帝:“你們都是孤的功臣,自當保全之,毒殺皇帝,這罪你擔不起,孤自擔之?!?/p>
“太孫,陛下……”高澤涕淚惶恐,只是不斷叩首。
蘇子籍提著銀壺,傾倒著濁酒,酒中透著醉人的鮮紅色。
“是時候吧,陛下,請飲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