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兩個(gè)宮女,吩咐:“你們?nèi)ト×宋規(guī)砻废慵?,還有帶來的墨,可是父皇賞賜下來,一同取來?!?/p>
公主出來參加賞花宴,都是免不了要動動筆,哪怕偶爾主辦的不是她,可她也并不介意自己反客為主。
就像現(xiàn)在,明明是在方小侯爺?shù)膱@子里,新平公主卻完全不介意將這里當(dāng)做自己的園子。
方小侯爺也不惱,同樣笑著。
蘇子籍只能笑著搖搖頭,見宮女在硯臺上倒了點(diǎn)水,拿墨錠一下下研磨起來,他也在幾案上鋪開梅香紙,拈起柔毫,待了片刻,就舔墨,蘸得筆飽,直接在珍貴還有淡淡香氣的紙上,寫了一首詩。
新平公主出題,以棋作詩,這明顯就是在罰蘇子籍。
蘇子籍才思敏捷,這點(diǎn)小小刁難,對于他來說,甚至還不如飲酒三杯來得麻煩。
“萬事翛然只有棋,小軒高凈簟涼時(shí)。”
“闌珊半局和微醉,花落中庭樹影移。”
停筆,蘇子籍看了一遍,就讓開,請新平公主過目。
新平公主一句句讀了,頓覺喜歡,看向蘇子籍的眼神,都帶著亮光。
林國公子神色一動,首先贊著:“不想蘇公子有此急才,這樣的好詩,隨手便得,我不如也!”
辯玄亦點(diǎn)頭:“實(shí)是妙句?!?/p>
小侯爺?shù)哪樕蠋狭苏嬲\的笑容,蘇子籍是自己的貴客,由自己引見著進(jìn)入這圈子,接二連三出彩,也覺得臉上有光。
哪怕對方詩句一般,因著敏感的身份,他也會圓場,何況本來出色?
當(dāng)下湊趣:“林公子是琴棋雙絕,辯玄大師是梵書雙絕,蘇會元則當(dāng)之無愧的詩文雙絕,可謂京城三公子也!”
“咱這一場賞花宴,能請到三公子到場,我之大幸也!”
試探
蘇子籍?dāng)[手謙虛:“不過是偶有靈感,寫上幾首詩,我才學(xué)尚淺,哪里當(dāng)?shù)闷疬@樣的夸獎?”
新平公主這時(shí)卻較真:“怎么就當(dāng)不得了?我倒覺得,以你之才,這完全當(dāng)?shù)茫 ?/p>
“說的是,京城三公子之名,別人當(dāng)不得,蘇公子卻當(dāng)?shù)谩!?/p>
別人亦是湊趣,到了現(xiàn)在,誰還看不出,這提供場地的小侯爺,以及雖做客卻比主家還像主家的新平公主,都很看重這蘇子籍?
這二人看重,別人不管心里怎么想,自然都是稱贊。
就在這時(shí),有人從遠(yuǎn)處疾行而來,到了樓下,蹬蹬蹬上樓,沒敢直闖入內(nèi),而是在二樓布幔外說:“小侯爺,蘇公子可在?小人有急事與蘇公子報(bào)告!”
方小侯爺就是一怔,外面說話的是自己的人,在這種宴上,若無急事,是斷不會過來打擾。
事關(guān)蘇子籍的事,對方小侯爺來說就不是小事,立刻讓這小廝進(jìn)來回話。
小廝當(dāng)即行禮,對他,連同著蘇子籍說著:“見過侯爺,見過蘇公子!”
“蘇公子,您的仆人,在半路上受到襲擊,受了傷,已送入長平街的妙仁醫(yī)館救治!”
路逢云出事了?!
蘇子籍頓時(shí)一凜:“可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