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衛(wèi)忙躬身應了,將手里捧著匣子,轉交給代王府管家。
“齊王能來喝一杯酒,就已是小王的榮幸了,這禮物……”蘇子籍推辭。
齊王這時意有所指:“代王何必客氣?孤總是你的叔叔,長者賜,不可辭么!”
拋下這話,就大步里去,蘇子籍笑容微斂,跟著進去。
來的還真是齊王!
蘆棚中,賓客自知道齊王到了,就身心不安,生怕一場普通酒席,成了齊王眼中站隊,若真這么想,這些低品京官很容易就會成二王爭斗的炮灰。
哎呀,早知道會遇到這種事,這次就不來了,或錯開時間,或讓管家來送禮,也比現(xiàn)在瑟瑟發(fā)抖要強!
賓客噤若寒蟬,在齊王走進來,真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隨著幾個離得近的賓客向齊王行禮,別人這才起身叩拜。
掃了一眼的酒席,齊王不去理會小心翼翼行禮的賓客,轉過頭問著蘇子籍:“對了,文尋鵬在你這里吧?”
齊王突然發(fā)難,蘇子籍毫不意外,若齊王這次過來真是送個禮喝杯酒,蘇子籍才要多想。
就聽齊王背著手冷笑,口中卻漫不經(jīng)心:“可別說不認識,這逃奴忒可惡,偷了孤府中的寶物,若是在你這里,你交了,我們還是好叔侄,不交,可休怪孤不講情面了?!?/p>
俞謙之萬萬沒有想到,代王才封王,齊王就發(fā)難,聽著文尋鵬的名字,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立刻目視著蘇子籍。
“不講情面?你我可曾和睦過?”蘇子籍聽了這話,心里只覺好笑。
當然了,過去只是隔空見招拆招,還沒正面開撕過,可這并不代表蘇子籍會有所退讓。
再說,只交出文尋鵬一個人的事?
只要將文尋鵬交了,以后誰還敢投靠?連手下都護不住的人,徹底就斷了爭嫡的資格!
蘇子籍笑笑,面對齊王的氣勢洶洶也不惱,微一欠身,平靜說:“文尋鵬是在我這里,不過他可不是逃奴,就算在齊王府,他是客卿。”
“先賢言,主擇賓,賓也擇主?!?/p>
“雖然文尋鵬過去是你的人,可現(xiàn)在是我代王府的人了,你說他偷了你的寶物?不知是何寶物?何時丟失?有什么人證?就算是有,想要從我代王府帶走一個客卿,也不是容易的事,只憑齊王你一家之言,那可不成,你真要堅持,你我就要去皇上面前爭辯一番才成了!”
這番話說出來,口氣平靜,可話硬得很!
魯王站在一旁,笑瞇瞇看這一幕,一副“你們打不打與我無關”的模樣,心卻已是一沉。
整個蘆棚處頓時鴉雀無聲,幾十個官員,幾十個縉紳舉人面面相覷,一起低首,心中叫苦,不知齊王會怎么樣暴怒。
俞謙之這才真正領略到,齊王的威風,不動聲色沉吟,卻見齊王一下收斂了笑容,凝視蘇子籍,良久,才用手點指著蘇子籍:“你不給我顏面?好,好好,你有膽!”
“不愧是大哥的兒子,果然有膽!”說著,就大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