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籍頓時一凜:“可有性命之憂?”
“這……這不好說?!毙P猶豫了一下,回答。
蘇子籍目光一閃,對方小侯爺以及公主告罪一聲,作了揖:“各位,路先生并非是我的仆人,而是我的客卿,他出了事,我就得去看看,還望各位諒解?!?/p>
雖不明白,不過是一個客卿遇襲,就算要回去看一看,何至于讓蘇子籍這樣在意。
但在場的人,在對不輕視的人時,總是體貼。
“也罷,你寫了這詩,我就原諒你了,去吧!”新平公主說著。
“蘇公子,我也正要回去,長平街恰是途徑之地,不如你與我一起?”辯玄這時也起身對蘇子籍說著。
“可!”蘇子籍朝一點頭,就作了揖告辭。
“辯玄告辭?!睕_著在場眾人歉意一笑,辯玄亦干脆利索地跟著蘇子籍下了樓。
來這里的客人,都是侯府派牛車來接,要走,自然也是侯府的牛車相送。
二人上了車,蘇子籍就對趕車的人說:“請快些!”
“蘇公子放心就是!”剛才就得了吩咐的車夫,朗聲應(yīng)著,牛車一動,果然速度極快朝著回去的路行去。
在車上,蘇子籍坐著,也不說話,心里其實焦急,因不知道路逢云到底傷到了什么程度,心有些不安。
辯玄見他這樣,溫聲安慰:“事已發(fā)生,蘇公子還是放寬心,你那客卿既是及時送去了醫(yī)館,想必?zé)o事?!?/p>
“道經(jīng)有云,靜勝躁,寒勝熱。清凈為天下正。可見,遇事莫慌,靜下心來,更易找到解決之法。”
蘇子籍雖有點心焦,但聽到對方這安慰,也忍不住笑了。
這辯玄和尚,倒有些意思,懂梵經(jīng)這正常,竟連道經(jīng)也有了解?
而且,表面上并不排斥,一副皆是道論的樣子。
蘇子籍笑了笑:“不想辯玄大師,對道經(jīng)還有研究?!?/p>
“我其實對道教所知不多,但道德經(jīng),卻也讀過幾遍,道德經(jīng)固是博大精深,但本質(zhì)來說,更傾于個人清凈,不是放之世間的學(xué)問,用道德經(jīng)的話來安慰世人,有點不太合宜?!?/p>
“原來公子是這樣看道德經(jīng)?!鞭q玄目光一閃,他似乎非常熟悉侯府牛車的機(jī)構(gòu),在套桌下一拿,就拿出個銀瓶,傾一杯熱茶給了過去:“那公子對梵經(jīng),又怎么看呢?”
蘇子籍一聽就笑了,這是試探我對梵教的態(tài)度?
蘇子籍穩(wěn)穩(wěn)靠在墊子上,舉起茶品了口,說:“至于梵經(jīng),我傾向認(rèn)為,入家破家,入國破國?!?/p>
這話可算是重了,辯玄臉色一變,問:“為何這么說?”
蘇子籍看辯玄一眼,對這和尚,其實他并無惡感,哪怕知道此人留在京城,應(yīng)是有著任務(wù),但二人并未交惡過,況且此人也的確是頗有才華,博覽群書,又顏值很高,只要不是敵人,任誰見了,怕都難生厭惡。
之所以說那番話,只是因問到了自己面前,他對桐山觀那樣的道派煉丹士可也從不手軟,自然也不會對和尚嘴軟。
“不是我看不起梵經(jīng),它自有著玄妙之處,不然,也不可能被你們奉成了經(jīng)典?!?/p>
“但它不僅僅是個人清凈,還想出世,就這點不好?!?/p>
辯玄聽了解釋,臉色稍緩。
他能感覺到,蘇子籍并不是故意針對,的確是在說著自己的見解,就心平氣和理論:“梵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離別、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