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想,龍宮本身有著屏障,就算是真是大旱了,露出了湖底,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龍宮。
更何況天機(jī)妖既說已算出三月后旱情結(jié)束,暴雨將至,那么,就算是有一些差錯,也錯不到哪里去。
他們實在是無需為此擔(dān)心。
“蟲卵已經(jīng)開始孵化了。看來是因這里的天氣與順安府有著一些不同,所以這邊孵化的更早一些?!庇钟醒闷娴乜戳丝催@附近的蝗蟲孵化情況,笑著:“對我們來說,情況已是越來越有利了?!?/p>
點兵
知府衙門·后院
一到了順安府,就搬入的知府夫人祁周氏不愧是理家的能手,前任知府因另置了府邸,衙門后面院落一直都當(dāng)倉庫堆積東西,院里也雜亂不堪,哪怕在他們到來前,衙役已是收拾過了,可也少有人氣。
但只經(jīng)過十幾日的整理,院落內(nèi)就已井井有條,正房堂屋里更是掛上了祁弘新自己畫的山水畫,各處細(xì)節(jié)都照顧到了,一進(jìn)來就能感覺到一種家的溫馨。
但祁弘新顯然心思沒放在這上頭,從外面走回來,就一下子坐在了堂屋方桌旁的靠椅上,眉眼皆是疲憊之色。
在人前鎮(zhèn)定的他,直到此刻,才露出頹然來。
滅蝗的銀子,他要到哪里才能弄出來?
沒有幾萬兩顯是不夠,可治水衙門說要還的十萬兩,現(xiàn)在也拿不出來……哎,難啊!
想到難處時,他心中煩躁,一股癢意就從喉嚨處涌出來,掩口咳嗽了起來。
“你呀!”祁周氏這時走過來,有兩個丫鬟端著幾樣菜,她則提一個小玉壺放在了祁弘新的手旁,又將一個小酒杯放下。
見丈夫才五十許,就臉上滿是皺紋,不由心疼,見他咳嗽幾聲自己滿了酒,只能依偎在旁邊的椅子上,安靜看著。
因為已過了午飯,她與兒子早就吃過了,這些酒菜,都是特意溫著,為丈夫準(zhǔn)備的。
沒想到丈夫今日回來的時間更晚,已可以連晚飯一起用了。
祁弘新的確是餓了,悶頭吃了幾口,又忍不住嘆氣。
“怎么吃著飯,又嘆起氣來?可是還在為蝗災(zāi)的事為難?”祁周氏溫言問。
“蝗災(zāi)已經(jīng)起了勢,難以根治了,現(xiàn)在必須要集中郡中的力量全力絞殺,否則我怕是責(zé)任不小。”祁弘新嘆息說著。
他的妻子倒是想得開,或更有著心疼他的原因,安慰:“你過去每一次到了新地方,又有哪一次不是面臨著危機(jī)?這一次想必也能順利過去,倒是不必這樣憂心?!?/p>
又說著:“再者,你這幾年身體越來越不好,還咳血,累成了這樣,這知府做的實在是沒滋味,這官啊,不當(dāng)也罷!”
祁弘新苦笑:“是啊,這官是當(dāng)?shù)迷絹碓經(jīng)]有滋味,只是蝗災(zāi)可怕,若是真成了災(zāi),真的會使千家萬戶家破人亡,哪能在這節(jié)骨眼上辭官了事?”
祁周氏聽了,心一酸,眼圈一紅。
自己丈夫是倔強(qiáng)的人,以前說到辭官,是堅決不肯,說要報效皇恩,今日一提,卻沒了這話——果然,就算是鐵鑄的人,也經(jīng)不起日夜消磨么?
卻聽著祁弘新說話:“可只是要干事,就得要錢,可恨的是郡內(nèi)已空空,根本拿不出錢財了。”
“不如,上稟?”妻子心疼,想了下,出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