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正常的事,岑如柏朝蘇子籍再次一禮,就瀟灑出去,才一出桃花巷,就看到一個熟人正神情無奈靠著墻,瞥著自己。
“你竟也來了?”岑如柏對一劍春寒打著招呼。
一劍春寒不快地說:“你怎么又求職了?”
岑如柏嘆氣說:“哎!我可不像你,四海為家,哪里都去得,我不過是個文弱書生,總要吃飯的!”
明知道他是在故意賣慘,可原本不快的表情,竟緩和了不少。
“那你也不必非要在這時求職。”
岑如柏翻了個白眼,鄙視了下:“還是這話,我只是個文弱書生,可沒有仗劍三尺的本事,現在到處有人查我找我,我不找個靠山,難道等死或者天天求庇在你門下么?”
見著一劍春寒無話可說,岑如柏心里暗想:“本來只想試探一下,看看這蘇子籍是不是真適合做下一個提供食宿的老板,結果怎么就覺得他給我感覺那樣熟悉親切?以他十幾歲的年齡,也不該是我的舊識啊,怪了!”
他卻不知,在蘇宅里,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蘇子籍也在沉吟。
“這是一見如故?”
糾結
京城·碼頭
出于安全,碼頭當然不可能直達京城,就算是運河終點,離京也隔了些距離,以免的有人利用運河搞突然襲擊。
前魏戰(zhàn)亂失修,有些淤塞,承壽三年就修繕,河道寬數十丈,水深丈余,既可入海,又可沿內河入漕運。
受此影響,碼頭附近鋪店堂肆櫛比鱗次,規(guī)模不次于一個縣城,還有著駐兵。
這時天剛蒙蒙亮,這里就已擠滿了人,有跟著欽差羅裴出京的人,也有特來相送的親朋好友。
其中多半沖著羅裴這個欽差來,但也有一部分,是沖著蹭船去順安府的蘇子籍而來。
因著蘇子籍要去的順安府,恰就在羅裴要走的水路的沿岸,雖然上岸后仍要走一段旱路,但這水路可以與羅裴同行。
都是奉旨公干,吏部跟禮部就索性安排到一起出發(fā)。
碼頭上相送欽差的儀式才結束,禮部的人撤了樂,正簇擁幾人在中間寒暄告別,一個看上去是二品官的人笑吟吟說著:“羅大人看上去老了些,氣色還好,雖皇上恩重,委以重任,也得愛惜身體?!?/p>
“叫董相惦記了,我實在不安!”羅裴微笑著聽著,說了些話,才踱過上了橋板上了船,目光還在蘇子籍身上一轉。
蘇子籍此刻挺忙,剛才湊趣與同行的欽差羅裴以及羅裴隨員打招呼,畢竟之后路途遙遠,要同行許久,總要混個面子上過得去才成。
又一方面,就是帶著去順安府的只有簡渠跟岑如柏,野道人要留在京城,一方面是照顧著葉不悔,一方面則京城情況,總要有人盯著,隨時傳到京外的蘇子籍手里才成。
這個人很重要,選別人,蘇子籍不放心,唯野道人能讓他放心,再有,一些生意上的事,也是野道人在全權負責,驟然離了野道人也不成。
而兩只狐貍也被留下了,因這一路上都是乘坐官船走,蘇子籍想到在京城之外遇到妖怪、道人的次數怕是更多,它們跟去免不了惹來更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