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覺到,蘇子籍并不是故意針對,的確是在說著自己的見解,就心平氣和理論:“梵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離別、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出世能逃得諸苦,有什么不好?”
蘇子籍搖首,再喝了一口:“你看,你用了一個逃字?!?/p>
“我說這個破,不是從法術(shù)命數(shù)上說,而是極簡單的道理,一個人的時間有限,每天花時間經(jīng)商,琢磨學問,都可以賺錢或科舉,但如果把時間用在念梵頌經(jīng)上去,過幾年,會怎么樣?”
“又或亂世,有兩人各得一縣,一人普頌梵法,一人整軍備戰(zhàn),來年,
自己也老了
妙仁醫(yī)館
一股藥味,在進門時就聞到了,蘇子籍蹙眉,冷肅的表情讓過來的葉不悔都一時有些心里發(fā)毛。
直到蘇子籍看到葉不悔的小臉,意識到自己一下沒控制住,釋放出了心里的情緒,忙收斂了。
他緩和了一下眉眼,對葉不悔說:“麻煩你去叫點粥,或適合病人的羹湯,等他餓了,可以喝一些?!?/p>
葉不悔頜首,離開前說了聲:“有事叫我?!?/p>
蘇子籍進了屋,進來后,藥味就更濃了。
由于有錢,這是最上等的房舍,野道人正平躺著在榻上,頭枕著柔軟枕頭,身上蓋著被子,但臉上流露出的表情,可不是睡在這種舒適榻上,更是躺在令人痛苦的石堆上。
臉更是被人打得看不清五官了,腫得豬頭一般,雖沒到鮮血淋漓的程度,可看著更可憐。
都說打人莫打臉,這手段實在是一種折辱了。
要不是熟悉野道人的氣息與身形,怕乍一看,都不認不出是誰。
好在看著雖嚴重,但在蘇子籍進來時,野道人還能微轉(zhuǎn)動脖子,朝門看來,蘇子籍略覺安慰。
只要人無大礙就好。
哪怕在路上就猜到,野道人應該只是受傷,可能沒有性命之憂,但不親眼看到,總是不安。
“主公……”見蘇子籍進來,野道人就要起身行禮,連忙被按住。
“發(fā)生了什么事?”
聽到詢問,野道人更面帶羞愧,恨不得掩面,不讓主公看到自己這狼狽不堪的模樣,但怕耽誤了大事,勉強忍著羞憤,說清了自己的遭遇。
“你是說,與地痞意外沖突,因此打了你?”蘇子籍已得知野道人左手被打斷了,是否有著內(nèi)傷還要看情況,就算只有外傷,也得養(yǎng)上一二個月,地痞沖突,何至于此?
而且這樣巧?
野道人不覺得是地痞沖突,雖衙役給的結(jié)論是這個,他卻微微搖頭:“怕不是地痞!”
蘇子籍皺眉:“你覺得不是?”
“不是……”慢慢重新找回了說話感覺,野道人眼眸閃過冷意,回憶著說:“我至少有點武功,尋常地痞制不住我,而且……對方人群里還有一個人,一直沒有動手,但很不簡單。”
“我會看相,能看出這人命數(shù)不是普通人,我覺得這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