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旁觀的余律,看蘇子籍又朝新墳拜了幾拜,心情復(fù)雜同時,也為蘇子籍感到高興。
曾經(jīng)與蘇子籍同窗,但現(xiàn)在已被其遠(yuǎn)遠(yuǎn)拋在后面的人,余律并不是毫無勝負(fù)心,也不是毫無嫉妒,畢竟考取童生時,自己曾高居榜首,而蘇子籍只是末尾。
只是,心里更為好友高興。
“這段時間事太多,本想著跟你們聚聚再走,但前段時間一直陰雨不斷,又有堤壩毀了,多事之秋啊。”
面對著這些只能在此時聚一聚的朋友,蘇子籍有些愧疚說著。
那種時候,莫說與朋友聚會,自己每次出去,葉不悔都提心吊膽,生怕遇到危險。
在那時去約朋友,就是沒眼色了。
而一連下了這么久的雨,雨一停,又忙遷墳,這之前按著規(guī)矩,也不好與朋友聚會。
時間擠擠,也不是不能在這幾日聚一聚,但說真的沒必要。
“等從京城回來,我們再好好聚聚?!?/p>
不敢放肆
余律說著,心里暗嘆,蘇子籍平日十分刻苦,又有著天賦,能一次考取了舉人,現(xiàn)在更是要去京城赴考。
自己自恃有著才學(xué),論刻苦,卻遠(yuǎn)不如蘇子籍,必須在這段時間努力趕追,爭取下一屆中舉,這樣聚會才不顯得生分。
因此十分贊同:“說的是,等你從京城回來,我們正好與你慶祝!”
這就是在說蘇子籍一定能考取進(jìn)士了。
蘇子籍作揖謝吉言,張勝亦說:“子籍,到時一定浮一大白!”
心里亦是感慨,自從子籍中舉,往常還有些不以為然的父親,更是耳提面命,讓自己與蘇子籍保持良好關(guān)系。
蘇子籍可是不是曾經(jīng)的落魄子了,已一飛沖天,前途不可限量。
要說張勝不羨慕,那是假,這次過來,其實心里也是有些擔(dān)心。
雖說他相信著蘇子籍的人品,但身邊不少人都在說,人家考取了舉人,一般都是與舉人相交,最次也是與秀才做朋友,自己這樣沒有功名,想與一個舉人結(jié)交,真是癡心妄想。
而連連下雨,出行都不方便,蘇子籍住的又遠(yuǎn),與他們之間聯(lián)系減少。
這次被邀請送行,可以說,是直接堵住了張家一些人的暗地嘲笑,也讓張勝揚(yáng)眉吐氣,覺得自己這個朋友沒交錯!
現(xiàn)在望著蘇子籍,他是真心有一種想抱大腿的想法。
“你這根大腿,我是抱定了!”他開著玩笑的說,這說法還是蘇子籍以前提過的戲說。
蘇子籍指著,笑著搖頭,方惜也湊趣:“蘇兄,父親對你的才學(xué)很是推崇,覺得你這次必然高中,定能旗開得勝,馬到成功,金榜題名,他托我向你邀請,一起共行上北京趕考。”
“借方伯父吉言?!边@樣的話,蘇子籍沒少聽,自然立刻笑著說:“這次能跟著方家船隊上京,已是方伯父幫了大忙?!?/p>
這里到京城,路途遙遠(yuǎn),如果單船,很容易遇到水匪,那時,管你舉人秀才,都可能遇到危險。
除非是官,坐著官船,沒人敢截。
不然,大多數(shù)走長途水路,都是跟著商隊的船,大船小船很多,聲勢浩大,也能震懾水匪。
當(dāng)方惜提出,方家有船隊要上京,請著同行時,蘇子籍自然沒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立刻就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