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詩其實有點不合場景,水平也不是太高,但是本來這種詩沒有辦法多精彩,滿場的人都是點首。
皇帝似乎很高興,笑著:“代國公謙虛了,倉促之間有這詩,可見你的才情,不過你本是狀元,這才情本不需要證明?!?/p>
“你為朕繪制千福圖,數(shù)月不出府邸,這孝順,朕很受用。”
“但與國卻無多少裨益,你以后就列班上朝,多多用心朝事,才無愧于你的才華?!?/p>
果然,就是要自己上朝了,而且這話滿口稱贊自己,就是架在火上烤。
鐵骨錚錚代國公眼光一掃,就見齊王眼幾乎要噴出火,而蜀王都臉沉如水,魯王也不由笑容一僵,不過這一切都在預(yù)料內(nèi),他從容起身拜下:“孫臣遵旨。”
崔兆全
宮宴結(jié)束,隨著一聲高呼,兩扇朱漆銅釘大門洞開,眾人外行,幾十個官員,眾星捧月集擁著大臣,人聲嘈雜的出去。
百官喧鬧,但侍衛(wèi)個個不動鴉雀無聲,一派肅穆。
兵部尚書崔兆全對此敏感,略一看就知道,侍衛(wèi)增多,沿途能看到許多武士在巡邏,身上滿是肅殺。
整個皇宮都仿佛一下子從新年前喜慶里被隔離,讓外走幾個大員都暗暗蹙眉。
“邊境又在摩擦,這天下雖已大安,可還是讓人心憂啊?!?/p>
“是啊,皇上仍是壯年,掃平也就是了,現(xiàn)在卻……有些隱患?!?/p>
“一個詞:鎮(zhèn)之以靜?!?/p>
鎮(zhèn)之以靜?這道理他們當(dāng)然也明白,甚至知道這位沒說出的話:雖當(dāng)今萬歲爺已是老了,不喜征伐,可只要等到新帝繼位,不平自然可掃平,也無需太過心憂,等得起。
但愿如此。
南疆
大鄭邊境一座山中,雖冬日不至于大雪封山,但也蕭條許多,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生機(jī),樹葉枯黃,有風(fēng)吹過,就片片灑過。
臨近外山,一條被上山的獵戶踩出來小路盡頭,樹枝微微搖晃,一個又一個男人出來,寒風(fēng)中,臉都被凍得發(fā)紅,瘦削面容上帶著憔悴,可當(dāng)目光落到遠(yuǎn)方已隱隱能看到的城池時,猶如鬼火一樣的綠光,就在他們眸子里冒出。
“首領(lǐng)!”
“大王!”
“這就是衛(wèi)安城了!”
不同的稱呼,稱的是同一個人,人群一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高大男人出來。
這男人長得兇悍,饑餓致使消瘦不僅沒讓他減少兇戾,反讓他更多一種餓狼之王特有的狠勁。
他死死盯著前方城池,對自己男人們說:“天氣現(xiàn)在越來越冷,比前幾年還冷,又鬧了災(zāi),沒有吃的,如果放任下去,咱們女人跟小孩都要被凍死、餓死!外人卻占著糧倉、女人,你們覺得,這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