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唧唧唧!”大狐貍這時抬頭看了一眼榻上的少年,沖小狐貍叫。
要是蘇子籍能聽懂狐貍的語言,大概就會無語發(fā)現(xiàn),它正在叫著的內容翻譯過來是這樣:“你看,對你,對我,這個蘇子籍可完全沒兩樣,在他眼里,你我都是狐貍,沒什么不同?!?/p>
“你呀,是族里這一代為貴人培養(yǎng)的狐貍,在沒確定他是那個人前,可不能想那些有的沒的!”
這話雖沒錯,可這口氣卻著實氣人,小狐貍本就與她相差沒多少年,雖體型上的確差一點,只這一聽,就怒了。
“要是化形成人類,我是仕女,現(xiàn)在我就是狐貍?!?/p>
“你敢這樣說,就是討打?!?/p>
于是,等蘇子籍不得不在“噪音”中睜開眼看過去時,就看到本吃得好好的兩只狐貍竟又打了起來,爪子啪啪啪互相打,還不忘壓低了聲音唧唧叫,仿佛是在邊打邊罵。
這已經不是蘇子籍
恨之入骨
想到這里,羅裴雖心中厭煩,不得不耐著性子,看向正呆望尸體的太監(jiān),清了下嗓子。
“那個……羅公公,這位楚先生在船上出事時,有人證物證,兇手試圖逃走時也被抓住,很清楚一個謀殺案,難道你不認可,覺得另有隱情?”
就在剛才他剛到時,這個與他同姓的太監(jiān),就仿佛失心瘋一樣,嘴里喊“不可能”,臉上的表情很瘋狂。
這實在有點奇怪,羅裴想,這里面怕是有事,這個死去的楚孤容難道身具什么特殊任務?
不然不至于讓一個齊王府的太監(jiān)這樣失態(tài)。
羅裴倒意外猜中了真相。
這也是因為羅吉過于失態(tài),但凡腦子不笨,前因后果一聯(lián)系,就能猜出一些來。
但這些羅吉已顧不上了。
他在看到楚孤容尸體的那一刻,就已有點瘋狂了。
雖除掉龍女的事,是由羅吉主持,但真正出主意下決定是智囊楚先生,楚孤容這一意外身亡,他這個主持人連后續(xù)怎么安排,該如何做都不清楚,一件差事辦成了這樣,該怎么向王爺交代?
以齊王的性情,對待一般門客還可能給予一二次彌補機會,可閹人在他眼中,能用時勉強算是人,誤了大事,等著閹人的必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而忠心如羅吉,就算是不懼這下場,就算齊王網開一面,也無顏回京了。
“不可能!”
造成這一切的真兇,他不信是那個仆人,這仆人雖不是家生子,但僅僅是因為大鄭只建立了30年,卻也是服務了十年以上者。
無論是國法家法還是利益,都不可能背叛。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仆人所干,連自己這個在現(xiàn)場的人都不信,遠在京城的王爺又怎么可能會信?
就算真是一個意外,為了得到一個彌補機會,他都必須要拖出一個能讓王爺相信的人選,好讓王爺怒火朝著他噴灑。
也因此,在羅裴這樣問著時,羅吉突然抬頭,目光略過羅裴,惡狠狠看向剛剛抵達的蘇子籍,再次重申了自己的猜測,懷疑對象直指蘇子籍,沙啞如夜梟的聲音在火把的光芒下,令人膽寒又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