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自己這十幾年為妃的經(jīng)驗,眼下正是可以慢慢插入話題,將自己想要求的事情說出來了。
于是,她說起了新平公主的事,看似無奈地嘆:“臣妾最近也是頭疼得很,要說這養(yǎng)孩子,她小時,怕她冷著熱著,怕她磕著碰著,時刻都要小心著,這孩子大了,原以為總該懂事了,沒想到,卻比小時還要叫人操心,哎!”
皇帝一聽就笑了,新平公主遇刺這事,他聽了自然是怒,但他后來就聽說,在這事后,新平就變老實了,又忍不住覺得好笑。
“新平這丫頭,慣是個膽子大的,遇到了這事,知道這外面并不似宮中這般安全,她應該也得了教訓了。朕覺得,她以后再出去,怕不會再這樣大大咧咧,這么看,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p>
“皇上說的是?!眳清χ鴳?,同時給皇帝倒了一杯酒。
梅子酒的酒勁不大,還比較開胃,女孩子喝都無妨,皇帝也不介意多喝幾杯。
但正捏起酒杯,抿了一口時,卻聽到吳妃突然提到了這次科舉的事。
“皇上,聽說今年的狀元郎,是個極年輕的孩子,不到二十?”
皇帝點了下頭:“正是,狀元剛滿十七歲,乃是廣陵省這一屆的解元?!?/p>
猜疑
“十七歲中了狀元,極有才華,又年輕,算得上是很有出息的年輕人?!眳清χf:“哎,臣妾現(xiàn)在因著新平也到了歲數(shù),總是習慣打聽一下年輕人,她往日結識的朋友,雖也有一些不錯的年輕人,在才學上卻都差了一些,反不如這蘇子籍,除了出身差些,樣樣皆好。”
皇帝原本只是不以為意地聽著,以為這吳妃是用今日的事當做話題,與自己閑聊,畢竟聊一聊少年狀元郎,又還沒派官,也算不上干涉朝政,這種事吳妃素來能拿捏分寸,不過線。
但聽著聽著,皇帝的面色漸漸沉了下來。
這將蘇子籍與新平扯到一起,又提到選女婿的事,雖沒明著說,可這意思,已是再明白不過了。
無非是不好直白地開口,想讓他這個做父皇的接個茬,就能順勢將婚給賜了。
其實,要是看中了別的新科進士,哪怕榜眼、探花,甚至下一屆的狀元,都沒什么,就算是有妻,皇帝都不會震怒,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真想要什么,只要她開了口,都不是問題。
可怎么就偏偏是看中了蘇子籍?
蘇子籍已被反復測試了幾次血脈,對皇帝來說,已相信是太子血脈,之所以沒有立刻給名分,是因不知道為什么的某種感覺。
聽著吳妃還一直說,似是見皇帝沒有反應,還試圖挑明了,這可真是讓皇帝越聽越氣。
“住口!”在吳妃即將挑明的一刻,皇帝直接就呵斥。
這一聲太過突然,直接嚇了吳妃一跳,不僅如此,連不遠處服侍的宮女也都跟著被嚇到了,一個個暗暗發(fā)抖。
皇帝怒站起來,指著吳妃:“一個后宮妃嬪,竟屢屢提及前朝,你簡直就是有失體統(tǒng),忘了自己的身份!”
“新平是你女兒,你這個做母妃的,卻不好好管教,現(xiàn)在差點出事,是不是你的錯?你竟還在這里與朕提及她年紀到了,年紀到了,還這樣跳脫?這樣不知好歹?朕如何能將她放出去,去害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