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二哥,你說我們?yōu)槭裁匆谶@墓,還把死了幾十年的骨頭拿出來,多霉氣,回去得多燒點(diǎn)香?!币粋€人看起來瘦小,咬著肉,含糊不清的說著。
“嘿,你我都是干著刀上舔血的活,沉塘的也有二條命,怕啥?”嚴(yán)二哥就相對體魄強(qiáng)壯,也撕咬著骨頭:“再說,吩咐我們的雖是張大哥,可真干事的人是桐山觀的道長,要用這骷髏作法——真有怨魂,輪不到我們,就被道長治了。”
“桐山觀的道長?乖乖,蘇家的小子怎么得罪了,要這樣針對?”瘦子又問:“再說,作法為什么不拿他爹,用他曾爺爺?!?/p>
“聽說是風(fēng)水的原因,他曾爺爺風(fēng)水最好,至于怎么得罪了,誰知道?也不關(guān)我們的事?!?/p>
“說的是,十兩銀子的活,可不好找?!?/p>
蘇子籍聽著里面大口吃肉喝酒,不再討論,尋思:“桐山觀的道長?這是正經(jīng)的道人,有朝廷的碟符,怎么針對我了?”
“張大哥?聽說是縣城的地痞,不想?yún)s是這人在攪和?!?/p>
“不管怎么樣,夜深雪大,又是城外,先拿你們兩人開刀罷!”蘇子籍想著,他是明白人,知道sharen不僅僅在武功,更在于手黑不黑,心狠不狠,真心狠手黑,筷子都可sharen——這時目光已盯見了外面香爐的鐵欄。
磨幾下,就是個鋒利的短矛!
蘇家拳,本就是長矛演化而來的sharen術(shù)!
夜刺
神祠外面,夜風(fēng)呼嘯,似有野狼在嚎叫。
“嘖,這種破地方,遇狼都有可能,不過這里有過神祠嗎?”雖知道不太可能有狼,但瘦子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伸著脖子往外看:“我怎么不覺得有?難道是我記錯了?”
口中說著,就看見一道黑影在外面一閃,頓時驚叫:“嚴(yán)二哥,有人!”
“哈?”嚴(yán)二哥也一驚,剛才說的話,若被人聽到,怕不是要惹來禍?zhǔn)?,正要丟下手里的肉骨頭出去查探時,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硪柏埥新暋?/p>
“瞧你慫樣!被只野貓嚇成這樣!”嚴(yán)二哥一口氣頓時松了下來,啐了一口,瞪眼罵著瘦子。
瘦子也有些訕訕:“我……我這不是聽錯了嗎?”
又過了一會,瘦子又忍不住站起來,見嚴(yán)二哥瞪向自己,局促的說:“那個……我去外面解個手?!?/p>
惹來嚴(yán)二哥皺眉:“速去,滾遠(yuǎn)點(diǎn),老子在吃肉,別給我聞到味!”
心里嘀咕:這小子怎么事這樣多?
瘦子心情也有些不佳,向外去,想著:“有什么了不起,一樣都是跟著張大哥混的人,我還怕你不成?”
手上還加快了速度,解著腰帶,沒打算走太遠(yuǎn),在稍稍遠(yuǎn)一點(diǎn)地點(diǎn),就對著墻放起水來。
二月,寒風(fēng)往人骨縫里鉆,瘦子匆匆放完水,正要提褲子系腰帶時,烏黑的天色中,突因月亮稍在云縫中傾灑下一片光,恍惚看見,正對著這面墻上,出現(xiàn)了兩道影子。
“啊,這是……”
沒等驚駭轉(zhuǎn)身,一陣劇痛伴隨著透心涼,就在xiong口慢半拍傳了過來。
低頭看去,就見一截尖銳的鐵尖,上面鮮血淋漓,這……這是自己的血?自己要死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