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江奇峰就臉色煞白。
這信是寫給自己的,字體也認(rèn)識,竟然是齊王的字,無論是書信本身,還是這封信出現(xiàn)的方式,都讓江奇峰感到驚懼不安。
齊王是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事,他作臨安衛(wèi)的指揮使,豈會不知?
齊王現(xiàn)在找他做什么,就算不看信,他也隱隱猜到了。
江奇峰死死盯著信,隨著顫抖,手都握不住信,輕飄飄的信,直接掉在了牛車的地上。
江奇峰也不去撿,只是握緊了手里一直沒放下的茶碗,隨著他那只手不斷抖動,茶水潑濺了出來。
換做平時,哪怕是有一點(diǎn)茶水落在身上,他也是要立刻換身衣裳,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哪里能受這樣的“委屈”?
可現(xiàn)在,他根本就顧不上這些!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江奇峰才像是回過神,將茶碗放到一旁小桌,慢慢地彎下腰,撿起了這封信。
拆開信皮,將信瓤兒抽出來,展開仔看。
哪怕早有了預(yù)料,仔細(xì)看著的他,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幾乎就想把信就這樣撕了。
“只是……”江奇峰十指緊扣,喘了一口粗氣,迷茫的看著左右。
可是齊王掌握著自己的命脈,自己若是不從,齊王必然會將弒父殺兄的事情宣傳出去。
無論是什么立場,一旦有這罪,自己必死,還會死得臭不可聞!
更不要說子孫襲爵了,九鄉(xiāng)伯的爵位肯定被廢黜,子孫就算不死,也被貶成平民,并且流放邊疆。
這樣結(jié)局,比單純殺了自己還無法接受!
這個孽畜
“可恨!”
江奇峰捏緊了這封信,鐵青著臉,突然表情猙獰了起來,一瞬間,他的心底冒出了魚死網(wǎng)破的念頭。
只是,江奇峰呆坐良久,還是嘆了口氣,將已經(jīng)揉搓成一團(tuán)的這信展開,神色呆滯。
“唉,悔不當(dāng)初!”
還是這要命的理由,無論自己是不是舉報齊王,都注定死路一條。
才這樣一想,外面風(fēng)聲人聲,突然變的隱約有人呼喊,使人心里發(fā)怵身上生寒,江奇峰本閉目沉思,便見父兄慘白的臉盯著自己笑。
“可笑!”看見此景,江奇峰反不怕了,冷笑。
“好兄長,你本是襲爵人,我本沒有想和你爭,卻為什么連我想謀個副千戶,你都從中作梗?”
“老父親,兄長自己兒子夭折了,看見我兒子成長,暗里嫉妒,竟然給我兒子下藥,使其病死,你明明知道,為什么不作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