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兩聲,手帕按在唇,片刻后再拿開,手帕上已有了點點紅梅。
“天意難欺,龍氣難辱?。 ?/p>
隨著謝真卿,公然介入了爭龍,就算有齊王府的掩蓋,身體還是每況愈下。
“時日無多么?”謝真卿有些恍惚,又有些無力和憤恨。
“是姬家,先引入我族,現(xiàn)在我族,不過是討回,卻要受得這等猛烈的反噬么?”
“并且,我熟讀歷代丹法,推陳致新,漸漸臻至前所未有之境,自認遠邁古圣,卻始終不圓滿——天,你對我,何其苛也!”
要是自己不介入爭龍,就始終不得圓滿,要是自己介入,就是現(xiàn)在困境,不僅僅反噬,更有九死一生之危機。
話猶未畢,風一聲嘯嘯,久久不絕,謝真卿打了個寒顫,放眼窗外,果見大半個天又被濃云遮住,風雷漸近。
“謝先生好像還沒睡?”屋外,有人巡邏到附近,看到小院內(nèi)還隱隱有光,似從屋內(nèi)傳出來,巡邏的人就忍不住嘀咕著。
“他似是大病初愈,居然還這么拼,還真是忠心吶!”
一起巡邏的另外幾人,亦有同感。
可不是嘛,這位謝先生自從來了,就一直忙碌,像是一刻不得閑一般。
普通人這樣做,都會很勞累,何況是謝先生這樣做呢?
簡直是完全不顧身體,像是在拼命燃燒著最后的心血一樣。
不過,他們幾個也就是略感慨一二句,見這沒什么意外,就朝著前去。
小院內(nèi),一陣風打著旋,帶著雨點撲到了窗戶上,發(fā)出啪嗒響,屋內(nèi),沒有被剛剛的人,以及時大時小的風雨影響,謝真卿微微擰著眉,目光再次沉了下去。
“罷了,我不是早就知道,我靠不了天,全憑自己?!?/p>
“我命由我不由天,也只能這樣想了。”
謝真卿沉入心神繼續(xù)看圖,這次沒有去看幼龍具體情況,而“遙遙觀望”,這樣盯著,更能直觀看到幼龍走向,沿線看著幼龍路線,謝真卿其實是有點出乎意料之外。
“她這樣做,必是想入位真龍,這本預(yù)料之內(nèi),可時間卻比我想的,早了許多!”
“我一有心思想扶助齊王,她就北上!”
“這也是反噬的一部分?”
謝真卿神色有點復(fù)雜,他一直都沒有對幼龍下真正毒手,至少,幾次動手,其實都有所保留,沒想過要將她置于死地,但她偏偏總是與自己對上,總是與自己爭奪!
“我一直不想對你動手,乖乖留在蟠龍湖,不好嗎?”
為什么非要入位真龍?
一條幼龍,還這樣小,為何非要這么急著與自己爭?
若是不爭,留在蟠龍湖,作一條幼龍,日子也不會難過,況且,只要她不爭,自己成了事后,也不會太過苛待。
畢竟,那是幼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