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高潛的情況,也不可能被柴克敬籠絡了去,高潛的出身,就注定了他的立場,以及現(xiàn)在的做法了。
這是一個與他們是同一陣營的人,意識到這一點的眾人,對高潛的出現(xiàn)并不意外,甚至有一二人還靠近高潛,一副想要聽一聽高見的模樣。
此刻的高潛,卻根本不想與這些人說話,目光死死盯著那群從知府衙門出來的官吏,甚至因太過激動,而微微喘息著。
垂在身側的兩只手,都已緊緊握了起來。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道身影上,瞳孔猛地一縮。
“怎么會……”高潛不敢置信發(fā)出低呼。
周圍的人也都心慌意亂,根本沒注意到高潛說什么。
高潛也顧不上周圍人是不是聽到聲音,此刻死死盯著那人,那人不就是自己縣里原本的縣丞?
縣丞看起來是縣內(nèi)的二把手,正八品官,可實際上就是冷板凳,不說仰自己(九品主薄)的鼻息,也得不時賠個笑。
可此刻,這個昔日的縣丞,卻換了裝束,穿著七品官服!
功勛不能免罪
“讓一讓,都讓一讓!讓開!”
那熟人上了唯衙門主官才能乘的轎子,轎子已朝著這面行來,看意思是要離開了。
包括高潛在內(nèi)的很多人,都立刻散入到圍觀的百姓隊列里,或借著牛車來遮掩身形,悄悄去看從這個方向離開的人。
或乘著牛車,或騎著高頭大馬,或坐著轎子,無一例外是,這些人比來之前的陣勢可是要盛大多了!
就像高潛正盯著的那個縣丞,上了轎子后,轎簾落下,遮擋住了外面人的目光,但跟在轎子前后的人,陣勢可與之前有所不同。
尤其是前面的幾個隨從,竟然還舉著權、代知縣的旗牌,就這么耀武揚威著從高潛面前走了過去。
“威武,避讓!”吆喝聲中,高潛將一口牙咬得咯吱咯吱響,卻也只能忍耐著,不敢再發(fā)出一聲。
在后面,一個騎著馬的青年,也就二十余歲,相貌平庸,此刻卻因著春風滿臉而顯得頗有些光彩了。
這個人,高潛也認識,看到這個人出現(xiàn),再看清此人身上穿著的衣袍,高潛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豎子!”他低聲罵著,憤怒比剛才更甚。
畢竟,這人在不久前,還是個不入流的文吏,根本沒有品級。
這青年甚至還是高潛培養(yǎng)起來,以前對著他時無比諂媚,在自己暗暗授意下,已經(jīng)考慮把自己妻子獻上了。
這樣一條狗,此刻卻穿著主薄的官服!
同一個縣,只有一個主薄,對方現(xiàn)在穿著的主薄的官服,分明就是他的官服!
混賬,他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