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怎么回事?
劉御史也就罷了,也許是要奏誰一本,因事情太惡劣,正在憤怒,但宋大人是工部的大人,又不是御史,平時也沒有那么嫉惡如仇,是個一扎進工部里面就什么都不顧的一個人,怎么也這樣一副模樣?
梁余蔭立刻警覺,也不再打招呼,而老老實實站到了文官隊列末尾處,低著頭,偶爾抬眸打量。
這安靜一打量,就覺得大殿中肅穆的過分,甚至帶著肅殺。
肅殺?
梁余蔭驚呆了,這是出了什么事?這下是真將嘴巴閉得緊緊,一句話都不敢問了。
又過了一會兒,太監(jiān)開路:“皇上駕到——”
“萬歲!”上百名朝臣一齊跪伏,以額觸地。
大殿肅靜了下來。
步履聲響起,接著是踏上臺階的聲音,這有點沉,明顯是太監(jiān)扶著上階,接著是衣袖之聲。
片刻,皇帝連咳數(shù)聲,在殿內分外清晰,接著疲倦又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平身罷!”
“謝皇上!”百官起身,略一停頓,就聽著胡懷安尖著嗓子喊著:“諸臣工,有事當奏——”
“臣有奏!”這一聲幾乎是在下一刻,就在大殿中驟然響起,驚的梁余蔭全身一顫。
臣附議
霎時,殿中氣氛緊張起來。
官員都身上一顫,角落上的五六品不禁伸直了脖子向御座前方張望。
就連梁余蔭同樣身一顫,驚愕的抬頭,但他站在最末尾,看不到排在前面的人的表情。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卻看到了出列的御史,問:
“是誰要奏事?”
“臣都察院僉都御史劉信有奏。”
鄭繼魏制,都察院分御史中卿(正三品)、御史大夫(正四品)、僉都御史(正五品)、監(jiān)察御史(正六品),掌糾劾百司,為耳目風紀之臣。
“劉信?!被实蹨睾偷恼f著:“你有什么要奏的,想要彈劾誰?”
換做平常,老皇帝是天下之主,是絕不會因一個小小的僉都御史跳出來而心慌。
但現(xiàn)在已遇到了大事。
事關多年的秘密被傳出去,還鬧的人盡皆知,皇帝看著踏出來的劉信,心都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