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是撞破了一道時間屏障,讓少女記憶中的身影,與她面前這青年重合在了一起。
“是你……”她目光直盯盯望著蘇子籍,心里轟一聲,頓時癡了,只一剎間,兩個面孔一下疊在一起,而亮起的,卻是一模一樣的靈光,重重疊疊,幽幽深深。
“是你,必是你,你終還是回來了?!?/p>
又喃喃的一聲,她再次朝著蘇子籍邁出一步,只聽“轟”一聲,太子府又搖擺了下,連著后面龍宮。
“并不是兩個宮殿靠近,只是某種靈界上的連接,類似水鏡,可真要過來,立刻引起震動?!?/p>
“是你?這又是什么意思?”蘇子籍若有所悟,看著面前少女,聽著她喃喃,眉鎖得更緊了。
若不是知道不能后退,他就退了。
她這一步步走來,仿佛隔著時空、隔著時間,被遺棄的來找負(fù)心漢的感覺,太濃烈了。
偏偏她眼底有情,有怨,還有更復(fù)雜的神色。
“你是誰……”
任何一個正常人,對一個來路不明還透著危險的少女的這種態(tài)度,都會保持更警惕的姿態(tài)。
蘇子籍也不例外,整個身體其實都已緊繃了起來,隨時準(zhǔn)備著可能會有的突如其來的行動。
而蘇子籍的態(tài)度也沒有藏著掖著,就這么明晃晃擺了出來。
少女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卻又繼續(xù)往前一步,望著蘇子籍,嘆著:“也許你忘了,可我還識得?!?/p>
少女眼前閃過了過去的種種。
已經(jīng)過去四百年,可對她來說,似乎還是昨天。
“你是蛇妖,不是,是金鯉魚?”
“那你聽說過鯉魚跳龍門么?”
青宮那個急風(fēng)驀雨的黃昏,一個九歲的少年與她對視……
“朕是皇帝,哼,先帝病危,立宗室為大將軍,與太傅共同輔政,可這二人都欺朕年幼?!?/p>
“一人驕橫跋扈,專擅朝政,一人韜光養(yǎng)晦,蟄伏待機(jī)?!?/p>
“可朕畢竟是皇帝,名器人心盡在我手?!?/p>
“祖宗立xiati制,體制就專有束縛臣子的制度,這些制度,不是短暫幾年權(quán)勢可抵消?!?/p>
“人臣的格局,就在于他們有大功,興大事,才能一步步侵蝕朕的權(quán)柄自立,所以,興大事立大功一概不許,單這一條朝政無為,權(quán)臣就很難有作為?!?/p>
“當(dāng)然也可憑權(quán)勢和時間來侵蝕,可朕也在長大,只要朕持著不興大事的原則,無論大將軍和太傅誰想興大事,朕都不許?!?/p>
“朕要專壞國事,國事自然就被朕所控。這就是朕的天下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