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這樣著急,鎮(zhèn)南伯心里也不好受,弘道雖說只是鎮(zhèn)南伯府的一個小廝,但這事若是繼續(xù)往深了扒,誰知道會不會給鎮(zhèn)安伯府惹來滔天大禍?
現(xiàn)在他只盼著鎮(zhèn)南伯府能夠掙脫這漩渦,至于弘道本人會有什么結果,他已是管不了了。
雖這樣直接放棄,對鎮(zhèn)南伯府的名聲會有一點影響,也會讓一些人覺得鎮(zhèn)南伯府可欺,但涉及到了這樣的大案,能全身而退已是不易,哪里還能去想別的呢?
他看著兒子,放緩了聲氣,勸說:“不要再管他了,這不是你我該去管的,他若無辜,順天府自然會將他放回,若他果然被卷入其中,那自有朝廷律法來裁決,與你并無干系,你記住了這一點!”
說著,鎮(zhèn)南伯就匆匆往回走。
被留在原地的謝真卿看著那些人遠去的身影,面色突然之間陰沉。
“怎么回事?”
“為什么突然之間順天府尹會帶人拿下弘道?”
弘道被捉走,這事的突然發(fā)生,打破了計劃,也讓謝真卿有了一種一切都在失控的感覺。
明明這些年的事,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變故?
謝真卿感覺到了不祥,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這樣的感覺絕不是無端出現(xiàn),任何激烈情緒的出現(xiàn),都是一種預兆!
“是天機反噬嗎?”他下意識碰了碰心口,暗想著,想到這里,立刻臉色鐵青。
“看來,這府上,怕是呆不久了!”
不用特意去查看,就能猜到,這座鎮(zhèn)南伯府的周圍怕都藏著人,出了這樣的事,就算被帶走的人是弘道,鎮(zhèn)安伯府也必然會被順天府甚至別的勢力暗中盯著,想要挖出什么來。
他不能就這么直接出去,更不能直接喚人來。
想到這里,謝真卿慢慢向前走著,卻漸漸與墻角拉近了距離,忽然從袖袋里取出一顆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石子,就這么咻一下扔了出去。
這石頭很小,便是外面有人盯著,怕不會注意到這種沒有任何字跡的普通小石子。
但這卻是一個暗號,自有玄機在。
他沒有立刻往前院去,而是慢慢走著,走出不到五十步,旁草叢里,就有一只貍貓?zhí)筋^看向,輕輕叫了一聲。
旁人看了,只會看到謝真卿走過去,蹲下來逗這貍貓。
實際上,謝真卿卻在蹲下來后,用手撥了一下,話卻又快又疾:“你聽著,現(xiàn)在突逢驟變,鎮(zhèn)南伯世子怕是要鎮(zhèn)壓不住了,立刻準備撤離!”
貍貓朝他微微點了下頭,就重新鉆進了那一片草叢里。
謝真卿重新起身,這次,則加快速度,朝著前院走去。
“這就是弘道?”
潭平帶著兵站在前院里,忽然看到一群兵卒推搡著一個人過來,這人看著年齡不大,眼睛半睜不睜,似乎正是迷糊時,上下打量一番,就開口問了這么一句。
負責的捕頭立刻回話:“是,大人,此人就是弘道!我等是從他的房間里將他給拖出來!”
“他這是怎么回事?”看到被一推,竟直接摔在了地上的弘道,潭平蹙眉問著。
這人怎么看著有點不太對?
“大人,這個弘道是病了。”又一個文吏過去,揪著弘道的頭發(fā),仔細檢查了一下,又碰了碰弘道的額頭,額頭滾燙、臉色潮紅,這的確是病了。
“看起來是真在發(fā)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