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子籍看來,這太監(jiān),的確算是個合格家奴。
貪財,但知道什么銀子該拿,什么銀子不該拿。
也記仇,小心眼,護短,可涉及到了重要的事,他也知道什么是正事。
涉及到了皇上的安危,這太監(jiān)也的確能豁出命去。
但要說私心,與其他勢力有來往,這太監(jiān)也有,但究其原因,還是因皇帝已是不那么信任、看重這家奴了。
家奴的確只應該為皇上考慮,但趙公公顯然是做過首腦太監(jiān)的人,知道事情輕重,正因為皇上考慮,才會不愿順從去打散舉人。
不過,這一點想法差異,不是重點,他也沒打算表現(xiàn)出來。他直接頜首,隨之說:“也許皇上真的老糊涂了呢?!?/p>
說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完,突然下命令:“這件事還需繼續(xù)讓其鬧大,你們回去選幾人,立刻去散布消息,就說……皇上老糊涂了?!?/p>
“說他要包庇太監(jiān),處分首輔。”
不是不想將派去的太監(jiān)交出來么?他就推波助瀾一把,不能讓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諸人紛紛起身,應是。
野道人更是撫掌而笑:“妙!水混了,主公您才能摸魚,這事因皇上而起,卻不是他說結(jié)束就能結(jié)束的了?!?/p>
“就如同當初冊立主公當太孫,現(xiàn)在看來,皇上沒安好心,但這太孫既立了,想再輕松廢掉?怎么可能讓其如愿,我們不愿,天下人也不愿。”
這話擲地有聲,眾人都是頜首,蘇子籍笑了笑,又轉(zhuǎn)了話說著:“錢圩要快刀斬亂麻,那鎮(zhèn)南伯府,怕就有難了。”
“我倒要看看,鎮(zhèn)南伯府里,藏著什么大魚?!?/p>
時至今日,蘇子籍對黑手更是猜忌,務必要拔的干干凈凈。
你叫我什么
鎮(zhèn)南伯府
鎮(zhèn)南伯一直沒有外出,而在書房里練字,不知為何,最近有些心神不寧,寫字可靜心,但這辦法在今日也有些失效。
抬腳起身,又見著六個帳房拿著帳本在一個客廳里對帳,突然悟起,今天是對去年年帳的日子,一切并無異樣,又退了出去。
管家見了,誤以為是璀璨,一會就進來了:“伯爺,帳對清了?!?/p>
“唔,說吧!”鎮(zhèn)南伯定了定神,呷了一口茶,進行寫著字說著。
“是!”管家也不用紙,直接就說著。
“我們府里,去年主子月銀900兩,奴婢總共月錢是1357兩,車馬費用是142兩,衣服1647兩,取暖136兩,飲食1597兩,啟蒙196兩,聽戲設宴166兩,維護府邸花了72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