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玄回話:“是,師叔說,若一起過來,必是引人注意,這反倒不好。不如分批過來,具體安置,也看您的安排?!?/p>
蘇子籍再次頜首,聞如這個人,辦事的確相當(dāng)不錯。
“你是哪里的人?”蘇子籍隨口對著一個僧人問著。
“我等都是真字號輩,貧僧真覺,出身是梁陶郡人?!?/p>
“貧僧真濟,靈繹郡人?!?/p>
“貧僧真玄,章信郡人?!?/p>
“梁陶郡人?聽聞梁陶郡有銅礦,不知可真?”蘇子籍隨意的問著。
真覺乃這十人隊的師兄,不知太孫問這話題是何意,合十答:“是有,還郡里有千人挖礦冶煉,就地鑄錢,再具體,貧僧就不知了。”
“你是靈繹郡人,聽聞有名山金鹿山,有金鹿出沒,是不是真的?”
“是有金鹿山,可未曾見過金鹿。”真濟說話很少,有點干巴巴。
之后又問了幾個問題,一問一答,蘇子籍能感覺到,辯玄未必是忠誠自己,卻的確鐵了心支持自己。
就是那十人,蘇子籍也都一個個問了一兩個問題,確定這十人都是凜然應(yīng)命,甚至有不惜生死的準(zhǔn)備。
“梵門興廢,在此一舉么?”
這固然是為了梵門,但蘇子籍用人,一向不問原因,只看結(jié)果。
這樣的結(jié)果,已是讓他覺得可以了。
唯一讓蘇子籍微微有一點嘆息,就是自己與辯玄的關(guān)系,再不可能回到昔日了。
蘇子籍站在那里,看著低垂著頭,恭敬回答的辯玄,突然想起了以前,以朋友身份與自己從容交談的時光,這或就是有得必有失吧。
不僅是來京結(jié)識的辯玄,昔日結(jié)識的友人余律方惜等人,亦是如此。
只不過,余律方惜等人與他從未有過利益沖突,他們也沒能力來做一些事。
不像是辯玄,是有這個能力,所以兩個現(xiàn)在才到這地步。
不僅是蘇子籍這樣暗暗嘆息著,站在答話的辯玄,亦是在想他與太孫的過往。
他至今還記得,最初與還不是太孫的這位接觸時,此人風(fēng)度折服了自己,二人雖不算是至交好友,但也的確算是友人。
誰能想得到,這才過去多久,就已物是人非了。
兩人相對無語,突然之間都是詞窮,蘇子籍想了想,正要說話,有人進來說著:“殿下,鎮(zhèn)南伯府回了信。”
“唔,給孤吧!”蘇子籍看了看時間,略一沉思:“你們長途而來,必是疲憊,下去休息吧!”
“來人!”蘇子籍隨手接過了鎮(zhèn)南伯的信喊著,果然見有人過來,卻是薄延,恭敬一禮:“殿下,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