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jiān)亦低聲回道:“陳公公,是這樣?!?/p>
“那就好,那就好?!标惥壓坞S便點了下頭,輕聲說著,至于所謂的“好”,好在哪里,那就無人知道了。
“劉真人,霍真人?!钡榷俗叩浇?,陳緣何沖著二人就是一禮。
饒是劉湛脾氣暴躁,遇到這等沒利益沖突又態(tài)度好的有品太監(jiān),也是態(tài)度不錯,朝他點了下頭:“陳公公?!?/p>
霍無用則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走近幾步,低聲問:“陳公公竟也一同被喚來?可知是何事?”
陳緣何笑道:“兩位不知,我這個當(dāng)奴婢自然就更不知了?!?/p>
他們這里等候著,已有人又進(jìn)去稟報,很快就走出來:“皇上讓三位入內(nèi)?!?/p>
三人目光對碰,隨后收回,向里而去。
陳緣何走在最后,腳步輕盈,落地?zé)o聲,等入內(nèi)后更直接跪伏在地,向上叩首。
“都平身吧。”皇帝淡淡的說著。
“是?!标惥壓屋p聲應(yīng)著,乖巧站在一側(cè),恰與趙公公是斜對角,與馬順德正對著。
趙公公竟在蟄伏數(shù)月后重新露面,且站位比馬順德更高,就在皇帝身側(cè),抬眸這一眼所見,讓陳緣何微微驚訝。
不過能在宮中做大太監(jiān),皆習(xí)慣了各種起起伏伏,有人一頭栽下,有人再次復(fù)起,都是有過的事,微微驚訝,陳緣何就收回目光,只低眉順眼站著。
至于對面的馬順德,他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自己總是大太監(jiān),有人通風(fēng)報信,已經(jīng)知道了馬順德被皇帝呵斥,此人心性睚眥必報,此時若仔細(xì)去看狼狽模樣,很可能會被記恨在心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馬順德此刻腦袋空空如也,皇帝要喚另三人來,被呵斥過一頓的他,也無暇去想代表著什么,只能屏氣凝神,走不敢走,留也不敢亂聽亂看,竟是被嚇破了膽。
劉湛與霍無用,則聽出皇帝聲音有異,抬眸快速看了一眼,都發(fā)覺皇帝神色有些古怪。
劉湛低下頭,心中快想:“看來今日要有什么大事,最近京城內(nèi)出了不少事,但愿皇帝這里不要再出幺蛾子?!?/p>
霍無用亦眉心一跳,他的預(yù)感比劉湛更甚,畢竟之前就是他與馬順德一起辦差,整個京城去搜找從未有過的“大盜”,最后還搜了代王府。
這樣的借口,只要代王下力氣去查,總能查出是假的,甚至都不必去查,只需要心里認(rèn)定了那就是借口,他與馬順德就都難逃記恨。
能與代王斗的齊蜀二王又傷了一個齊王,現(xiàn)在只余蜀王。
這等情況下,代王上位幾率大增,他一直以來為皇室賣命,想要為自家道統(tǒng)出一把力,贏得皇室信任,此刻去想竟像是個笑話!
尤其是他進(jìn)殿時,一眼瞥到了腦門上都是傷的馬順德,這太監(jiān)神情不安,畏畏縮縮,像是被嚇破了膽,霍無用不知此人是怎么惹到了皇帝,但在不久之前他們才一起辦過差,自然也跟著不安起來。
兩個道士都是心思浮動,更略低了首。
皇帝見三人都到了,有點陷凹的雙目一動,說著:“你們都來看看這卷冊子,此乃隆安帝的遺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