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等果實,會扎實我王府的根基,就因這點,蜀齊兩王必會摘桃?!?/p>
蘇子籍沒有說話,文尋鵬窺了下神色,說:“而且,大王連連得勝,不但蜀王齊王想要摧下大王的鋒銳,怕朝野百官,不少人也是這想法?!?/p>
知道成敗在一舉,文尋鵬一咬牙,突然說:“大王,此乃大勢也,要逆了這勢,不是不可以,怕不僅僅事倍功半,還引得更大的禍端?!?/p>
蘇子籍一怔,眼波一閃,說:“你說有更大的禍端?”
輕輕一問,文尋鵬卻滲了汗,這時卻斷然答著:“是!”
蘇子籍沉吟良久,只是一笑:“那依文先生,現(xiàn)在該怎么應對?”
文尋鵬躬身:“只需要抵抗就行,待抵抗到抵抗不了,再交出去?!?/p>
見代王安靜聽著,又說:“大王,爭嫡之事,可不是一味自強就可,而敵人自削出丑才更好,這桃子,大王得之雖有利,卻恐犯了眾諱。”
“而神祠之怨氣,其實又是個禍端,但既有人摘桃,何不引爆給別人?”
某種程度上,誰強誰就受皇帝忌諱,代王府快速增強本引人注意,再強下去,怕就成了所有人針對的目標了。
文尋鵬說完,躬身不語,等待著蘇子籍的決斷。
隔世聞丹經(jīng)
蘇子籍沉吟良久,笑著:“文先生,你說的這些很有些道理,細致寫個章程給我?!?/p>
文尋鵬等的就是這個,立刻行禮:“是!”
說完,見代王沒有別的要說了,恭敬退了出去。
等出了木樓,只覺得渾身舒暢,仿佛連汗毛孔都在冒著涼氣,在這夏日里,猶如喝了一大碗冰飲。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文尋鵬對代王越發(fā)認可,覺得這是難得的明主,只有跟著才能實現(xiàn)自己一腔抱負,現(xiàn)在熬出頭,得到了信任,可以參與這種大事中,自然心中歡喜。
木樓上,蘇子籍在窗口看著此人遠去,靠近到桌前,在硯臺上倒了點水,拿著墨錠一下下緩慢研磨起來,漸漸露出了冷色。
“戰(zhàn)爭最怕的是被動,要是原本有相對公平的規(guī)矩,我在規(guī)矩里爭取也就罷了,可惜的是,目前看來,怕是下棋人早就有偏心。”
“我這棋子行的再好,怕也難真正爭龍?!?/p>
“罷了,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是時調(diào)曾念真回來?!?/p>
墨水漸濃,蘇子籍自言自語說完,就不再遲疑,提筆待心神稍定,拈起柔毫,舔墨,蘸得筆飽。
一道帶著肅殺之氣的命令就寫成了。
看著紙上的命令,他默默念讀了一遍,呼喚一聲,一道白影從外面很快竄進來,正是大狐貍。
“之前都是讓小白做事,這次輪到你幫忙了?!碧K子籍笑著,面上肅殺一掃而光,含著笑將紙條疊好,放到大狐貍前面的小兜里,摸了摸它的狐頭,吩咐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