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作惡多端,我刺殺不但是還人情,還是代天行道!”
蘇子籍一怔,突然一笑,就問:“我怎么作惡了?你聽了吩咐,難道也不自己查下?”
這不是好借口,不說全國,起碼在京城附近,代王名聲并不算差。
刺客呸了一聲,扭頭看向別處,卻是不答。
蘇子籍還要再問,刺客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說到這里,已是淚流滿面,哽咽:“不管誰是誰非,我受人大恩,卻不得不報(bào)。”
說著,就要咬舌自盡,丁太平乃是京城名捕,自然留心,一見此,就“咔吧”一聲,手疾眼快,直接掰住刺客的下巴,直接給卸了。
就算這樣,也咬了些舌尖,鮮血噴出。
是個(gè)死士,這透露的信息已經(jīng)非常明顯,很多人立刻信了,齊王私下招攬死士,都不由自主看向衛(wèi)側(cè)。
衛(wèi)側(cè)心中一寒,自己有沒有用信物驅(qū)使這刺客,自然沒有,可這話合情合理,一時(shí)反駁不得,只得青筋蓬起,口中反復(fù)說著:“你胡說,你污蔑。”
蘇子籍盯著刺客深深看了一眼,卻不再問,轉(zhuǎn)身對潭平說:“潭大人,你可以讓人帶走了?!?/p>
“來人呀,都堵住嘴,拉下去?!碧镀角笾坏?,擦了擦汗,忙吩咐衙役推搡著二人離開。
潭平自己小心翼翼護(hù)送著蘇子籍上了牛車,又吩咐幾個(gè)衙役一路護(hù)送,眼見著代王離開,這才算是松了口氣,又是滿臉霉氣,重重一嘆,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牛車遠(yuǎn)去,現(xiàn)在漸漸入秋,又是入夜又下著雨,街衙巷陌幾乎沒有行人,車廂一片死寂,只聽得牛蹄踏在泥水,以及細(xì)雨打著油布時(shí)緊時(shí)慢。
蘇子籍沉下了臉。
“原來是曹易顏?!?/p>
就在剛才,別人都以為,他對刺客問話毫無收獲,實(shí)際上既沒有反駁他的“請教”,又回答了,蘇子籍就能得到一些線索。
刺客回答中攜帶的信息,直指一個(gè)人,曹易顏。
“可惜信息太少,但刺客的主人必是曹易顏,難道曹易顏是蜀王的人?”
可蘇子籍蹙眉咀嚼“主上”的詞,心里頓有了疑惑。
“僅僅是蜀王的人,就算是受敬重的客卿,也難以用得主上這個(gè)詞。”
“曹易顏,或真有問題。”
這樣想著,蘇子籍就對著對面?zhèn)茸囊暗廊耍骸澳闳ヅ扇瞬橐幌虏芤最仯矣X得這人不簡單。”
“是,臣也覺得此人突然來到京城有些可疑。”
對在文會上與主公搭訕的青年,野道人若有所思,微微閉上眼睛,剛才見了一面,論面相,曹易顏也算是貴格,過幾年必可以為官,這幾乎是預(yù)示會中進(jìn)士,這也很平常。
但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一絲絲迷霧,看不徹,看不明,眉宇間更透露著一股陰氣。
野道人本就不太放心,聽到吩咐,立刻應(yīng)了下來,又遲疑著說:“主公,這還可以緩下,您遇刺的事,怕已在京城傳開了?!?/p>